元卿淩握住那一串南珠轉身,走了兩步,她又回頭看著宇文皓,靜靜地道:「王爺方才說,若不休了我,誓不為人,是嗎?」
「本王恨不得殺了你。」宇文皓冷道。
「殺我,髒了您的手,還請王爺遵守諾言,這件事過了之後休了我!」她說完,轉身便走。
「王爺!」湯賜有些著急地看著宇文皓,「王妃此去,隻怕會更加激怒皇上。」
宇文皓慢慢地沉下頭,元卿淩臨走時候說的話,在他耳邊縈繞,各種煩乳纏繞而上,讓他的頭說不出的痛。
「讓她去吧,父皇對本王已經失望透頂,不在乎再失望一次。」宇文皓靜靜地道。
「王妃為什麼要給皇後送南珠啊?」徐一性子粗枝大葉,絞盡腦汁也想不透元卿淩此舉的用意。
「為什麼?自然是要巴結皇後啊。」宇文皓冷道。
「巴結皇後又能如何?」
湯賜淡淡地看了徐一一眼,「你糊塗了嗎?靜候一直都想靠攏褚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徐一哼了一聲,「靜候那老匹夫,真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咱們王爺得皇上看重的時候,千方百計設計自己的女兒嫁入楚王府,如今咱們王爺失勢,他馬上就去貼褚家的冷屁股,要不要臉了?」
湯賜見宇文皓的臉色越發冷凝,便嗬斥徐一,「胡說什麼呢?閉嘴。」
徐一自知失言,瞧了宇文皓一眼,連忙噤聲。
宇文皓閉上眼睛,心底說不出的透寒,無人知道他心裏有多希望元卿淩能有所改變,但是她顯然沒有。
他心底說不出的憤怒。
元卿淩出了去,風嗖嗖地在耳邊刮,她伸手一抹,染了一手的血。
她彎唇笑著,一直往前走,任由血往下滴,那點傷口,要不了命,血會止住的。
配殿和禦書房,相隔不遠,但是她還是走了比較久。
到了禦書房門口,穆如公公進去通報,明元帝淡淡地道:「讓她先候著。」
元卿淩便站在外頭,一勤不勤。
她內心平靜得毫無波瀾。
這反而是她穿越過來之後,最平靜的時刻。
彷彿原主殘留在腦子裏的糾纏,已經徹底煙消雲散。
她足足站了半個時辰,明元帝還是沒見她,她手裏轉勤著南珠,就彷彿轉勤著念珠。
「你怎麼在這裏?」有聲音從側邊傳來,透著幾分訝異。
元卿淩抬頭一看,是孫王殿下。
一襲寬鬆的青衫被風鼓滿,像一隻膨脹到了極致的大鵬鳥,圓圓的臉上帶著疑惑之色,他走過來,帶著一身燒肉味道,嘴角,還殘留了一點肉碎,顯然是吃得倉促,來不及擦掉。
「殿下!」元卿淩沖他微笑。
「你要求見父皇嗎?本王替你說一聲。」孫王好心地道。
「不必了,父皇在忙著,等父皇忙好自然會見我。」元卿淩道。
「父皇在忙麼?」孫王顯然有些慶幸,「那本王就不等了。」
他說著,便想轉身走,穆如公公卻出來道:「王爺,皇上傳您覲見。」
孫王有些懊惱,慢慢地轉身,「知道了。」
孫王進去沒多久,元卿淩便聽到裏頭傳出砸東西的聲音,伴隨著幾聲暴怒,過了一會兒,孫王灰溜溜地出來,一臉狼狽地看著元卿淩,「你還是別進去了,父皇在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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