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寶徐寄白按著徐柳兒的意思好生安慰了張潤一番,才叫張潤真的安下心來,仔仔細細的試了吉服,然後就去睡覺了。
雖然才懷孕兩個多月,張潤已經開始出現嗜睡的症狀了,明日即將大婚,他竟然能睡得這般香甜,也是在是夠單純的了。
齊寶和徐寄白對視一眼,徐寄白吩咐了個小哥兒住在張潤臥房的外間看著些,免得他晚上醒了再磕了絆了的,如今他可不是一個人,萬事還是該小心一些。
第二天便是成親的大日子,齊寶作為夫家這邊的長輩,一大早便被他大哥從被窩裏拽出來,穿戴著男爵的服侍,預備接受齊易張潤兩個的拜禮。
張潤那邊的親戚本就不多,徐寄白難得回去徐府住了一宿,今日要作為張潤的家人來觀禮。
齊易騎著高頭大馬,身上披著紅花,馬頭上也頂著大紅的綢緞,喜氣洋洋的從街頭走到巷尾,帶著坐著張潤的轎子回了齊府,身後喇叭嗩呐的聲音不絕於耳。
齊寶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坐在齊老哥身邊,齊老哥另一邊坐著同樣一身喜氣徐柳兒。這樣的日子,按說齊寶是不應該坐在高堂的位置的,但是齊家一共就這麼兩個人,齊老哥又有自己的考量在,便硬是將齊寶也搬了上來。
徐柳兒沒有意見,齊寶那點兒小意見直接被夫夫倆忽略不計了。
齊易牽著蒙著喜帕,抱著玉斧,一身大紅的張潤邁了火盆,砸了瓦甑,這才進了大堂。大堂裏已經坐滿了觀禮的各家大臣,王公貴族,齊易牽著張潤走到齊宇三人麵前,跟著唱喏聲,行了大禮。大禮過後,齊宇、徐柳兒、齊寶各給了紅包,張潤被帶去洞房,齊易則留下各桌敬酒。
徐寄白和齊易的幾個同窗幫著擋酒,總不能叫新郎官醉醺醺的入洞房吧,大家雖然*湊趣,卻也不會真的存了心的灌醉新郎官。
因考慮到張潤的身子,徐寄白幾個也沒敢去鬧洞房,連齊寶都沒去聽牆角。畢竟成婚前,徐柳兒再三叮嚀齊易三個月內不許碰張潤,待胎穩了後,才可以圓房。如此一來,倒還真沒什麼好聽的,齊寶興致缺缺,無精打采的回自己院子裏去了。
還沒進院子,就聽見後麵有人呼呼跑了過來,齊寶回頭一瞧,不是徐寄白又是哪個。徐寄白喝的有些微醺,抱著齊寶的腰黏糊。齊寶墊墊肩頭,頗為嫌棄,“一身的酒氣,先去洗澡,要不不許碰我!”
徐寄白不撒手,嘟囔著,“就抱著你,你身上也沾了酒氣,看你還敢嫌我!”
齊寶誇張地捏住鼻子,大叫道:“臭死了,離我遠點兒!”
徐寄白一口咬在齊寶□著的後脖頸上,齊寶吃疼,“哎呦”喚了一聲,徐寄白立刻鬆了力道,伸出舌頭舔了舔牙印兒,“咬疼了?”
“哼,”齊寶嘟嘴,“你屬狼狗的麼?咬完還忝,我還沒洗澡呢,忝你一口大泥巴!”
徐寄白哼笑出聲,“你就故意惡心我吧!”
齊寶得瑟起來,“甩你一臉大鼻涕,抹你一臉吐沫,惡心死你!”
徐寄白捂住齊寶的嘴,“再叫你說下去,我都沒有心情做了!”
“那奏模叫剁……”
“嗯?”徐寄白的呼吸近在咫尺。
齊寶兩隻手指嫌棄的揪起徐寄白的手背,“你不是嫌惡心麼,那就不要做!”
“那怎麼行,嗬嗬……”酒意上頭,徐寄白雙眼有些迷蒙,看著眼前白嫩的小肉包子,心裏跟有隻小貓爪子抓癢似的。
齊寶被他噴出來的酒氣熏得腦袋有些發懵,聳聳肩膀,“去洗澡啦!”
徐寄白委委屈屈的癟嘴,“你那裏我都含過,如今我就是喝了點兒酒,你就開始嫌我了!”
齊寶笑道:“是了是了,就嫌你了,你要是再不去洗澡,今晚自己睡去。”
“好好好,”徐寄白鬆開摟著齊寶的手臂,“我這就去洗。”邊說邊在齊寶麵前脫衣裳。
【《雁邱詞》元好問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邱處。
《江城子》蘇軾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徐寄白炫耀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繞過屏風,鑽進浴桶裏。浴桶是在徐寄白回來之後就抬進來了,他們磨蹭的這麼一會兒,水已經不那麼熱了。
徐寄白三五下就洗好了,打了香精,自己聞著沒有什麼味道了,才敢擦幹身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