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姚青梨就看到癡姍那張微微鐵青的小臉,“嗬嗬,這是送銀兩來了?我們剛還在唸叨著呢!”
“哼!”恨玉拔開癡姍,上前來,小下巴高傲地微仰,“你真是好厚的臉皮,竟還真的想要錢?”
“我臉皮厚?”姚青梨撲哧一聲,“明明臉皮厚的是你們好吧!立下的賭約,竟然不遵守!出爾反爾,這就是姚盈盈的作風?”
“你——”恨玉也回過味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癡姍見姚青梨態度囂張,便有些退卻,但話還是要帶到的,“我家小姐那隻鐲子,已經價值不菲。”
“我呸!”夏兒氣哼哼地上前,“那隻鐲子,怎麼瞧也是四五百兩的樣子,已經讓你們抵了一千兩,占便宜了。剩下的二千兩,你們還賴,要不要臉?”
癡姍臉漲得通紅,硬著頭皮柔聲道:“姚青梨,你一個弱女子,是鬥不過權貴的。四五百兩已經夠普通人家過完大半輩子了。若換了我是你,我一定拿著這鐲子,賣了銀子就離京,找個無人認識的小地方好好過完下半輩子。”
“可惜,你不是我。”姚青梨倚在門,翹著紅唇,纖長的手指無聊地繞著自己胸前一縷髮餘。
“你——”癡姍小臉鐵青。
“不識好歹!”恨玉冷哼,“說最後一次,你識趣的,就見好就收。否則,後果自負。”
“我也最後一遍警告你們。”姚青梨挑著唇,“傍晚前把錢送到,否則,後果自負。”
“自尋死路!我們走!”恨玉嗬嗬一聲,拉著癡姍轉身離開。
姚青梨看著二婢離去的背影,不屑地嗤笑一聲。
回屋,忍不住被凍得抖了抖,轉頭叮囑夏兒和秋雲。
“天越來越冷了,吃完飯,咱們再買兩件大衣回來。後麵的錢還多著呢,別省。”
夏兒還在想恨玉和癡姍的話,一臉擔憂:“其實那兩個丫頭說的話……還是有一點道理。”秋雲也深深地皺起了眉。“俗語有說,民不與官鬥。”
姚青梨卻冷哼一聲:“俗語也有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咱們光著八隻腳,怕什麼?走走,咱們繼續吃飯。”
秋雲和夏兒對視一眼,眼裏都藏著濃濃的擔心,卻不敢多說什麼。
……
癡姍和恨玉回到姚家,把姚青梨的話稟報給高氏。
“好好好,好得很吶!”
高氏歪在榻上,手在矮幾上重重一拍,氣笑了:“老虎不發威,真當我們是病貓!烏嬤嬤,你過來。”
烏嬤嬤連忙靠過去,聽高氏說完,便是雙眼一亮:“太太實在英明,既然姚青梨那個小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一個銅板也別想要!還得讓她名聲更爛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