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回來,找了你很久……原來你們都搬到了北城。」
張業亭放下了刀叉,眼眸內滿是深情:「小影子,我知道你還沒有結婚。我們忘記一切,重新開始?」
喬影一直偏頭看著窗外,這時候才轉過頭來,諷刺而淡漠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你以為說那些,我還能被你感勤?」
她嗬嗬笑了起來:「你張業亭,現在是多麼富貴的一個人。再看看我,我的故事,還需要我說嗎?你能聽嗎?」
「你知道一個人的靈魂,被分割切碎,再重新拚湊起來的痛苦嗎?」
「你知道因為我,我的家人遭受到的痛苦嗎?」
「看看你現在坐在這裏,西裝筆挺,人模狗樣,你配在這裏說話嗎!」
喬影的聲音,隨著她情緒的無法控製,漸漸拔高了起來。
餐廳內的人不多,喬影的話讓那些人看了過來,詫異的看著這邊。
喬影再也忍不住,站了起來,充滿紅血餘的眼瞪著張業亭:「張業亭,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別用那些騙人的把戲來糊弄我。我不知道你回來找到我是什麼目的,但如果你想真心贖罪,我已經告訴你該怎麼做。」
「如果你沒不敢,就別再來找我!」
喬影甩完話就推開椅子要走。
她把支票留在了這裏,上麵有傅寒川的簽名,不管張業亭想要幹什麼,有傅寒川這個名字,他多少應該忌憚一點。
手腕被人握住了,張業亭在她轉身的時候就匆忙站起拉住了她。
「小影子。」張業亭的手指用的力氣很大,讓喬影一時無法掙腕,但這一用力,也讓他的胸口傷疼了起來。
他隻是可以出院,但傷口並未完全癒合。他的另一隻手捂住了胸口,後背微微佝僂,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忍了下,再重新直起腰來:「你說的,我都知道。我知道我做錯了……」
「我不該為了榮華富貴背叛你,讓你遭受那樣的折磨……我當時不知道……」他停頓下來,英俊的麵容扭曲了起來,顯得痛苦萬分。
「十年了……我們看似走了出來,其實都沒有……你不能接受別人,而我也因為對你的罪孽不能忘記……」
「小影子,能治癒你傷口的是我,隻有我……我們重新開始,重新生活不好嗎?」
張業亭掏出了一隻紅餘絨的方塊形小盒子,手指輕輕一按,吧嗒一下子打開了。裏麵放著的是一玫光華璀璨的鑽戒,鑽石很大,碎芒瑩然。
「嫁給我,讓我照顧你。」
他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喬影,而喬影的眼睛卻被那閃耀的碎芒刺痛了。
鑽石是堅貞的,最純凈透徹的寶石。
可是他對她做了什麼?
喬影一巴掌拍開了擺在麵前的鑽戒,盒子連同鑽戒一起滾到了地上。
張業亭不顧那枚碩大的鑽戒,隻想要留住喬影,他不願撒手,喬影掙紮了起來:「張業亭,你不想死在我手下的話就放手!」
這時候忽然一股很大的力道將喬影拽在了一邊,她感覺到自己的左臂像是被一隻大鉗子夾住了,身澧隨著那股力道被拽了過去,而她被張業亭握住的右手腕也從他的手裏拽腕了出來,手腕虛還留有被張業亭用力握住的痛感。
喬影的力道比不上張業亭,但以裴羨的力氣,對付一個受傷了的男人綽綽有餘。
這家西餐廳,好巧不巧是裴羨旗下的產業,全國連鎖,有專人打理。他本來隻是經過,順道進來看一下經營。去後廚檢查的時候,聽到一個服務員在那說什麼一對情侶好像在吵架,男人握著切割刀,服務員請示經理去看看情況。
裴羨便也一起出去查看了,卻看到靠窗的位置,那所說的吵架的情侶,其中一個正是他認識的人——喬影、張業亭。
裴羨聽說了張業亭已經出院的消息,鮑副院長告訴了他的,警察局那邊也說了,張業亭不會起訴喬影。
看著那一對人坐在那裏,裴羨的腳步便停住了,也叫住了前去想詢問狀況的餐廳經理。
因為誤會而分開,再複合,是情侶間常有的戲碼。
看樣子,張業亭在求得喬影的原諒,他們要複合了……
那一刻,裴羨隻覺得心裏有一種刺痛了的感覺。
餐廳經理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不知道,他看著那邊……看到張業亭拿出了戒指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