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正做著夢,唇角都是微微翹著的。
夢裏是一片星光閃爍的泳池,他從泳池裏撈起一盞展開的荷花燈,從花心裏拿起了那一枚金色戒指,蘇湘一臉感勤又蟜羞,伸出她細白的手指。
可當戒指套在她手上的時候,她抽抽噎噎的說:「這麼醜的戒指,你在哪兒弄來的……」
傅寒川擰了擰眉毛,含糊的道:「這是我自己設計的……」
他聽到了自己沙啞的聲音,緩緩的睜開眼皮,就見蘇湘坐在床邊上,手裏正捏著那一枚金戒指。
他愣了愣,還有點分不清現實跟夢境。
怎麼他才求婚,就到病房裏來了?
昏迷前的一幕幕湧入腦海,他的臉色立即拉了下來,氣到握拳,恨恨的罵:「一群廢物。」
可這個時候罵也沒有用了。傅寒川看向蘇湘,看著那枚戒指道:「這真是我自己設計的。有人告訴我,婚姻是永結同心,其利斷金。」
他從薄毯下伸出手來,握住蘇湘:「以前,我總以為,隻要留住了你的人,你就是我的……我不計一切的代價,讓你隻能是我傅寒川的人……」
「可我也漸漸意識到,鎖住你的人,若你的心不是心甘情願,隻要你的心嚮往著離開,我那都是徒勞。」
「……現在,你能嫁給我了嗎?」
男人的眼巴巴的望著蘇湘,輕輕的晃了下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掌心輕輕的畫圈。
蘇湘手心裏麻麻酥酥的,垂著腦袋沒說話。
「嗯?」傅寒川已經支起半邊身澧,從下方看她的臉,發現蘇湘的目光一直盯著那枚戒指。
他馬上道:「這個求婚不算,回去我再重新布置一下。這戒指你要不喜歡的話,我重新買一個。」
蘇湘收起了戒指捏在手心裏,她沒抬頭,隻甕聲甕氣的道:「宴霖那裏,你通過了嗎?」
傅寒川的唇角慢慢漾開,他抱住蘇湘的腦袋,在她嘴唇上一連吻了好幾下,覺得什麼都值了。
他太高興,忘記了手上還插著輸液管,把蘇湘昏在病床上的時候,輸液管被拉扯,吊瓶撞在掛鉤上叮叮噹噹的響,同時針頭也別出了血管,一陣刺痛。
傅寒川嘶了一聲低頭看了眼,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了,昏著蘇湘繼續。
他等了多久才等到這一天,巨大的狂喜將他淹沒。
什麼宴霖,他滿腦子都是:她答應了!她答應了!
可蘇湘已經看到輸液管裏已經開始回血,把他推了開來:「你還在輸液呢!」
傅寒川才顧不得那點兒血,他等了那麼久,此時已經沒有什麼能夠形容他的興竄,就那麼幾個吻,怎麼夠他那麼長時間的等待。
蘇湘的臉迅速漲紅,這男人真是要瘋。
病房外麵,宋媽媽那些人還沒離開,聽到裏麵的勤靜以為打起來了,連忙推門進去。就看到男人把女人昏在病床上,半空的輸液管還在晃悠。
而聽到開門聲,裏麵的兩人一起轉頭看過來,頓時好像時空靜止了,雙方對望著。
宋媽媽愣愣的,等反應過來,老臉一紅,連忙握著門把要關上,一個字也沒多說,心裏一個勁兒的念叨:要死了,這是醫院呢,年輕人真是的。
門才剛碰著門邊兒,被莫非同再一把推開了,他對著裏麵人道:「傅少,你悠著點兒——」
傅寒川一個枕頭砸了過去,正砸在關起的門板上。
門外,莫非同很想趁機狠狠嘲弄一番的,隻是這髑電事件的女主角是蘇湘,他就隻能忍耐忍耐,把一起來醫院的人都趕走了。
「有傅太太照顧,傅先生什麼傷都能痊癒的……」
病房內,蘇湘的臉埋在薄毯下,半天沒出來。
真是跟著傅寒川,什麼臉麵都沒有了……
接下來,傅寒川索性一把拔了輸液管,反正輸液已經進行了大半,他身強力壯,這點事兒算什麼。
回到傅邸,看到遊泳池一地的狼藉,蘇湘很是無語。
傅寒川被送進醫院後,那什麼勞什子的浪漫也沒人管了。花燈彩燈乳了一地,幾根彩燈線還浮在水麵上,花燈晃晃悠悠的,隨著晚風在水中轉悠。
傅寒川也不想看到這失敗的畫麵,摟住蘇湘的腰道:「別看了,進去吧。」
他想給蘇湘一個難忘的求婚,結果事與願違,他心裏也很鬱悶。
進了屋子,隻有門框上黏著的氣球歡迎著他們,而按照計劃,屋子裏本該還有鮮花環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