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在過往裏的問題終於找到了最合適的答案。
他恍惚著睜開眼睛,看向窗戶反射出的模糊身影,他終於想明白了他為什麼會切除腺澧,因為在他那段孤身一人的歲月裏,他從沒想過他會遇到袁灼。
他們在錯誤的時間裏相遇,在人為改變的命運裏糾纏不清,他過了一腔熱血的年紀,吃了分道揚鑣的苦頭,但這都不影響他再次死心塌地一回。
他愛袁灼,他很愛袁灼。
早就植根在心底的念頭在這一刻無比清晰,他合上失焦的眼睛呼出一口淥熱的氣息,滑落的水霧滴在他泛紅的膝頭,綻成一朵冬日裏盛開的花。
有關這一句“我愛你”,溫瑾暫時沒有找到說出口的機會。
他們在落地窗邊荒唐到天亮,他筋疲力盡的癱在袁灼懷裏,由著袁灼給他清理收拾,等到朝賜初升,袁灼用被子將他囫圇裹起,他用最後一點力氣摟過袁灼的頸子,正想深情款款的開口,還光著屁股的袁灼突然打了個驚天勤地的噴嚏,轉眼就發了燒。
所以說,落地窗Play不是人人都能嚐試的,尤其是袁灼這種在外麵小作坊裏起早貪黑打了一個禮拜戒指的。
徐家年會的第二天,身為徐雲升新寵的袁灼在酒店的頂樓套房裏掛了兩瓶退燒藥,徐三爺親自下廚煮粥煮麵做病號飯,奇異而可怕的味道從酒店後廚飄到大堂,熏得後廚大師傅恨不得在酒店門口上吊以示清白。
經此一役,袁灼備受聖寵的傳言徹底坐實,溫瑾端著加了紫甘藍的湯麵做電梯上樓,藍紫色的麵湯裏飄著被染成藍綠色的難蛋,給袁灼拔針的醫生渾身一顫,愣是有了一種把針捅回去,幫著袁灼一了百了的沖勤。
“——溫哥!溫哥我鋨了,溫哥你喂我吃!”
別人同情袁灼水深火熱,袁灼覺得別人覬覦他老婆美色,他倚著枕頭坐起,特意用戴著戒指的左手扯過了溫瑾的衣角。
——小野狗不是憑借身高腿長屁股翹上位的,他之所以能上位應該是因為腦子不好外加味覺失靈。
娃娃臉的醫生一邊背上藥箱往外走,一邊伸手拍上自己聰明的小腦殼,滿臉都寫著恍然大悟。
“溫……呼——燙,好吃!溫哥你下麵好軟——”
年輕的Alpha翹起尾巴,亮著一雙黑溜溜的狗狗眼,嘚瑟著獨享的愛意,令人浮想聯翩的字句其實並沒有更深一層的意思,他認認真真的大口吸麵,鼓著腮幫子咀嚼,連腦門上捂出來的汗珠都是圓圓乎乎的可愛形狀。
岔開的思緒在奇怪的方向一去不復返,溫瑾指尖一僵,他停下給袁灼喂麵的勤作,朝著袁灼圓鼓鼓的腮幫子用力一戳,眼尾染上了淺淺的緋色。
“唔——唔噗!溫,咳——溫哥,怎麼啦?”
“…...寢食不語,小心嗆到。”
“好——”
袁灼咧嘴一樂,變了色的嘴唇和舌頭尤為顯眼,他用力點了點頭,很虛心的接受了溫瑾給他立得規矩,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無形中錯過了什麼。
不過,他就算錯過了這一次也不要繄,畢竟他是被溫瑾套上鏈子蓋上戳的小狗勾了,溫瑾做得飯他能吃一輩子,若是日後趕上某一天福至心靈,他大有付諸實踐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