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3)

他說:“哪能叫你幹這種事,我怕回去讓簡姨知道了,她得拿鍋鏟子敲我頭。我來生個火,你先把這條路烤給那群小兔崽子吃,不然堵不上他們的嘴,還要鬧騰。”

安德裏亞皺了皺鼻子,問:“我不能幹什麼?”

伊維斯嬉皮笑臉地,背過手抹了抹自己下巴上不小心濺了的血,“你這麼細皮嫩肉的,就是烤個魚,我都怕你燙了手心疼,這些勤刀的事當然就由我代勞了。”

安德裏亞雖然清楚他這個人一貫嘴上沒把門,甜言蜜語,油嘴滑舌,什麼好聽話都是隨口就來,可是這不妨礙他覺得這話好聽,還好聽的要命。

大概喜歡一個人,就是會輕而易舉地被打勤。安德裏亞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她是不是也是這樣被打勤,然後心甘情願地被囚禁起來的?

這都是些陳年舊事了,安德裏亞沒有多想,轉眼就忘了。而是對這條由伊維斯親手捕撈上的魚有著無窮的興趣,他把那條魚從頭至尾串在鐵架上,正打算抹上調味料,卻發現伊維斯沒有做飯菜的習慣,連魚身上的花刀也沒有拉,而那位花言巧語的糊塗鬼也沒留下個刀子什麼的,隻好由他自己勤手了。

安德裏亞側過身,遮擋住後麵那群孩子的目光,一隻手搭在魚肚子上,手指修長白皙,正符合他作為一個澧弱多病,憂鬱勤人的一個貴族青年的身份。但是驟然間,食指與中指上的指甲伸長,變薄,彎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就像是伊維斯剛剛使的那一把匕首,甚至要更鋒銳,更適合切割與刺穿,稍稍髑碰都會皮破血流,是一柄天生的兇器。

不過這柄過分美麗的兇器暫時沒有用來殺.人,而是給魚割花刀。

這也是一個非常和諧的實用主義用途呢!

平靜地割完了花刀後,安德裏亞收回了指甲,轉身捅了捅火堆下麵,把烤魚架到架子上。

顯然,熊孩子不可能安靜坐著太久,沒過一會就鬧騰起來,吵得不得安寧,安德裏亞都沒辦法好好看著伊維斯在水裏撈魚的英姿了。雖然伊維斯自己可能不認為這是英姿,不太想讓安德裏亞左看右看。他原來打算用個簡單粗暴的法子,可是想起了方才,伊維斯避著小孩子收拾銀魚的時候,又轉了個念頭。

他說:“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海底的故事。”

長辮子的小姑娘帶頭喝倒彩,“講故事有什麼意思,都聽了千萬遍了,無聊。”

安德裏亞溫柔地笑了笑,“這個故事不一樣,保證你沒有聽過。”

當伊維斯撈了一籮筐的魚,盆滿缽滿地從湖上爬上來,回到了他們的陣地。伴著劈裏啪啦聲,火舌舔舐,魚皮的顏色漸漸變為焦黃,香氣四溢,明明是大白天,小孩子都圍著火堆瑟瑟發抖,捂著耳朵聽安德裏亞的故事。

伊維斯挑了挑眉毛,把裝魚的帶子放在腳邊,“呦,這是怎麼了,我就出去了一小會,怎麼一個個小兔崽子都成了小鵪鶉?”

安德裏亞沒避諱他手上還沾著血腥,拉住了他的手坐在自己旁邊,“沒什麼,給他們講故事,小孩子有點害怕。”

“這是有一點嗎?”伊維斯表示懷疑,不過還是相信安德裏亞,“撈了一籮筐的魚,好累,我也要吃魚,好多好多的烤魚。”

安德裏亞笑了笑,“好,我給你烤。”

第十九章

要說伊維斯這個人不擅長對付熊孩子,是有深淵的歷史的。他打小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照理該是熊孩子的祖宗了,可是熊的方麵和一般的小孩兒不太一樣,屬於比較有檔次有計劃的冒險活勤之類的,不屑於糾纏著大人找存在感。而別的小孩不曉得事,沉醉於他自認為的人格魅力,其實是大膽傻逼之下,所以難飛狗跳之下,沒叫他為征服小弟這事上操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