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染瞧著趙元崇不屑五彩的樣兒,忍不住挑眉:「怎麼,你還吃他的醋?」

趙元崇同樣挑眉:「它太依賴你了,得向斑斕那樣學會獨立自主。」

「它很獨立自主的,跡禮死的那幾年,它獨自守在森林裏,每天等跡禮回來。我真是好奇,跡禮竟然把它養成了有一顆赤子之心的蛇。你大概無法想像,蛇幫小動物的那種情景,當真十分有趣。」李墨染把五彩當成是孩子,需要人安慰、寵愛的孩子。

五彩的確有一顆赤子之心,陰森、冷血,這是世人對蛇的形容,可是無論是哪一點,在五彩身上,都找不出來。

它熱心,它善良,它聰明、它可愛。

想到這些,李墨染摸著五彩的動作不禁柔了些。

五彩彷彿感覺到了李墨染心裏透出來的憐惜,它撒嬌的用頭磨蹭著李墨染的掌心。

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再看著旁邊趴在桌子上的斑斕,趙元崇搖搖頭,他跟斑斕估計永遠也做不到這樣。讓他摸斑斕的頭,再讓斑斕來蹭他的手掌心……光是想,趙元崇就受不了。

斑斕彷彿感應到他的想法了,動了動蛇頭,視線轉向趙元崇,看了一會兒,斑斕再看向五彩和李墨染,然後默默地低下頭,繼續趴在桌子上。

五彩感覺到了斑斕的視線,懶懶的吐了吐舌頭,然後繼續在李墨染身上爬,它似乎找到了爬行的樂趣,或者說它覺得在李墨染身上爬行是件有趣的事情。

夜更深了。

在這普普通通的村子裏,一片黑暗的村子裏,唯有那麼一座府邸點亮著燈籠,特別的顯眼。

「先去主任廂房看看。」李墨染和趙元崇潛進之後,趙元崇道。堂堂帝皇,私闖民宅已經習慣了。

「嗯。」李墨染點頭。這個府邸不大,而且他們也不趕時間,所有不用分頭行動。

府邸有值班的侍衛巡邏,而且警覺性還不低,這讓李墨染和趙元崇都很意外。

「看他們的樣子是接受過訓練的,而且從他們的步伐上看,卻又經常往這裏跑,那這裏住的那個孕婦會是誰?」

「去看了就知道了。」李墨染微微一笑。待巡邏的侍衛離開之後,李墨染指著一間房道,「應該是那間房。」

於是,兩人來到有燭光的那間房,但是房門口也有下人守著。

「從窗戶進。」

帝皇耍流氓的本領,不知道是哪裏學來的,竟然還知道爬窗。

因為是夏天,天氣炎熱,所以窗戶關的並不嚴,微微留了縫隙,也因此,李墨染和趙元崇很輕易的推開了窗戶,跳進了房間裏。

房間的燭光雖然很弱,但足夠看清床上的女人。

是的,女人。

而這個女人,李墨染和趙元崇都認識。是恭王府的郡主,趙元瑾。

「我記得趙元瑾嫁給……」李墨染想了想又打住了,趙元瑾嫁給誰了?沒印象了。他們認識趙元瑾是正常的,每年的正月裏,京城裏的皇族都會來向林太皇太後請安。

「嫁給了一個六品武將的兒子。」趙元崇道,「當日父皇還說恭王上道,卻沒想到最後造反的幕後主使竟然是他。」

「趙元瑾現在有孕在身,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趙元崇不以為然:「我想知道趙元浩和趙元瑾的態度,如果不好……」趙元崇後麵沒有說下去,如果不好,斬草除根。但如果他們是理智的人,趙元崇會退一步,畢竟都是趙家的子孫。

李墨染知道趙元崇的立場,國家在三年內經歷了兩次內亂,如果不是解決的快,會給國家和朝廷帶來多大的麻煩。

「那咱們明日登門拜訪,你覺得如何?」李墨染提議。

登門拜訪?這個提議不錯,趙元崇笑了,期待接下來,恭王子女會給他怎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