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馬蹄端起了陣陣的灰塵,馬背上的人突然拉緊了馬韁。而他身後的侍衛,一擁而上,把他保護在中間。

「退下。」男人騎著馬從侍衛中走出來,「你是何人?」

他問的是同出現的黑衣人,黑衣人身上,有熟悉的盤龍香的味道。

「原來是你。」碌王知道是誰了。

「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黑衣人問。

碌王點頭,下了馬。

兩人走到較為偏僻的地方。

「你家主子有什麼話要說?」碌王問。

「主子說,他跟碌王您說過,借用林太皇太後的壽辰動手,是最好的時機。」黑衣人道。

「這事本王知道,事成之後,召國一分為二,本王和他平分半壁江山。」碌王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半壁江山?呸,他要的是整個江山,等事成之後,他就把對方剁了。他手中有兵權,對方可沒有,他怕什麼?

「主子說,林太皇太後壽辰期間,是起兵的最好時機。他想借用碌王的兵馬,直接攻下坦州。」黑衣人又道。

「我來這前他可沒跟我說這個,他說到了京城再商量。」碌王回道。

「主子也是突然想到的。我們這邊的人攻打京城,碌王那邊的人攻打坦州。皇上借用這次林太皇太後七十大壽,把所有人都傳來了京城,如此一來,碌王起兵,他根本無法抵抗。而且,皇上對此番大壽的目的也肯定不單純。眾藩王聚集京城,碌王也該擔心的。」黑衣人道。

這話,說到碌王心坎兒了。

皇上此舉到底為何,大家誰都說不準,但是作為藩王,誰都不喜歡來京城卻是真的,誰都不敢肯定,帝皇會什麼時候摘了他們的腦袋。

「那麼你家主子的意思是?」碌王想了一下,問。

「主子要王爺的兵符。」

「放肆。」碌王頓時怒了,「他要本王的兵符做什麼?」

黑衣人微微一笑:「王爺息怒,沒有兵符王爺怎麼起兵?難道王爺要自己回封地再起兵不成?」

這個……「可是兵符不行。」兵符代表什麼,誰都知道。

「王爺和主子是一條船上的人,王爺害怕主子拿了王爺的兵符會怎樣嗎?軍隊裏的副將都是王爺的人,就算主子有兵符,又能撼動的了王爺的地位嗎?」黑衣人見碌王猶豫,聲音也冷了下來。

「本王跟你家主子往來的事情,本王都有證據,若是本王出事,這些證據就會交到皇上的手中,所以本王也不怕他耍花樣。」碌王說著,把兵符拿了出來。

黑衣人接過兵符:「王爺放心,主子說了,我們的人在京城動手,京城這邊的人消息傳不出去,到時候您的兵馬再起兵,這件事非常的順利。」

碌王點點頭,心裏還不是很安心。但是一想到即將成功的事情,即將被人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他的心裏就痛快著。

「嗯,預祝我們成功。」

聽起來,成功在即。

禦書房。

平王進京的第二天,同樣遞摺子,覲見皇上。

「平王叔多年不見,風采依舊。」趙元崇微笑的打招呼。

「承蒙皇上厚愛。」平王一向驕傲的神情,也微微收斂了些,臉上有了幾分微笑。

十年前林太皇太後六十大壽,他見過當時還是太子的趙元崇,隻當是個安靜的孩子 ,並不惹人注意。當時最耀眼的孩子,莫過於當年的靜王趙元賢。但是才過十年,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三年前宇文霆造反失敗,靜王一係連根拔起,後來靜王自殺。如今這召國的天下,誰還能動的了趙元崇的地位?

文有齊王、沈令言、端磊。

武內有老國公,外有南平侯餘錚、林家。

召國已經前所未有的團結,如果要更團結,除非……平王眼睛一瞇,在禦書桌上,看到了熟悉的權杖,這是……心一驚,雍王的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