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有林家,文有楊世慶,朝廷邊關都安排的穩穩的,然後他死了。

文孝帝登基,第二年,太子出生,皇後血崩而亡。同年,靜王出生。後宮安靜,邊關沒有告急,除了猜忌,文孝帝其實很空閑。因為空閑,猜忌就多了。

翌日,崇政殿。

「關於這次春獵,眾卿家有什麼想法?」文孝帝問。

宇文霆出列:「微臣認為國之比賽又是一回事,為了提高孩子們的積極性,孩子間也該有競爭。」

文孝帝點了點頭:「那按照左相的意思,孩子間該怎麼競爭?」

「十人比賽,分為兩隊,獵物多的給適當的獎勵。」宇文霆又道。

「眾卿家以為呢?」

「微臣認為妥當。」

「微臣也沒有意見。」

「請皇上定奪。」

文孝帝看向楊世慶:「右相以為呢?」

「微臣以為春獵存在兇險,當以安全為先,十人不可分開。」

方才符合宇文霆的,都是支持靜王的,皇上看中宇文霆,百官都知道,右相向來隻是擺設,又年老了,宇文霆也懶得花心思去對付。

「微臣以為事事考慮安全,孩子就會變得懶惰,分兩隊妥當。」呂樺出聲。

文孝帝看向李修:「你有何看法?」

李修在朝廷上,一直是個透明人,皇上以前不會為問他意見。今日被問到,李修還沒想好,但他記得李墨染的話,在朝事上,站在楊世慶和端磊的這邊,於是道:「微臣認同右相的話,當以安全為先。」

「分兩隊為先。」

「安全為先。」鄭探等人決定反對宇文霆到底。

於是,朝中開始吵了起來。

「夠了,朕亦有決定,分兩隊,以太子為首五人、以靜王為首五人,比賽勝利的隊伍,朕有賞賜。」

「皇上英明。」

「五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呂樺等人從李修身邊經過,有人恥笑:「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

「別這麼說,人家家底厚實,有底氣。」

狐假虎威。鄭探拍拍李修的肩膀:「一群腐朽,別去計較。」

李修點點頭:「鄭大人多慮了。」

安國公府。

李修想不明白,墨染之前說了,朝事上要站在楊世慶這邊,看他怎麼看,皇上還是偏袒宇文霆那,如果他繼續站在楊世慶那邊,當真妥當嗎?

想到這裏,李修決定去景嵐院看看。

自從兒子搬來景嵐院之後,他這是第一次進來。從內院傳來說話聲,笑聲,一向冷清的安國公府,似乎比以前熱鬧了。順著聲音,李修找到了練功房。早就聽說了景嵐院的練功房,卻是第一次見到。

端禮和鄭家小子正在練習射術。狄家的孫子和恭王世子正在舉沙包,兒子……則在一邊吃點心,旁邊還坐著魏和。父親在一邊指點。

突然之間,李修覺得很欣慰。

「老爺。」

「去把少爺叫出來,我在他書房等著。」

「是。」

景嵐院的書房放著很多書,從兵法到閑書,比李修的書房還大。旁邊放著一架古箏,他倒是不知道兒子還會彈琴。

書桌上放著還未看完的書,李修拿起來,是民律法。李修大感意外,他不喜讀書,武將出身沒辦法,但兒子看的,似乎都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範圍。

「父親。」李墨染進來,看著李修手中的書不以為然。

看到李墨染,李修的心情總是複雜,好幾次都說服自己,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子,但又總是想起他的身世,如果這個人真的是他兒子,那該多好。

「今日早朝,皇上下旨,春獵十人分為兩隊,以太子為首五人,以靜王為首五人,此乃左相的提議。但右相卻說以安全為主,十人不該分開。我兒之前說,朝事當站在右相那邊,為父便符合右相的提議,但皇上還是聽從了左相了建議。我兒認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