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花把弄壞的鎖,撿起來,拿給村長看。
馬德勝卻是看了也不看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就說時薑那丫頭偷家裏的糧食,那你怎不說,她落水了發高熱,你不光不送她去衛生院,還克扣她的糧食,不給她一口飯吃?劉翠花,雖說時廣榮兄弟去的早,可你也不能這樣對待他的女兒。還有,時薑不想嫁給那個徐盛,你憑啥收徐家兩百塊錢的聘禮?你這是給孩子找婆家,還是賣女兒?”
聽到村長這一連串噴過來的話,劉翠花有些傻眼。
“不是,我哪有克扣她糧食了?還有,給她找婆家,怎就成賣女兒了?”
馬德勝想到早上到家裏來,一臉忐忑不安說自己做了壞事的時薑,他就忍不住火氣直冒。
他跟時廣榮從小的兄弟,對於時廣榮他再清楚不過。
當初時薑生下來時,時廣榮高興的要命,幾乎天天抱著時薑在村子裏逛,到處的跟人說,這就是他的老酒缸,若不是時廣榮死的早,時薑根本不會才讀了小學就退學了。
當時他也曾來找過劉翠花,關於時薑讀書的事。
可劉翠花死活隻說她一個婦道人家,帶著三個孩子,要是讓時薑讀書,她根本沒錢供時薑讀書。
馬德勝甚至說以後時薑讀書的學費他來出,劉翠花都沒答應下來。
因為,時薑要是去上學的話,那家裏的活,就得全是她來做。
要是不去上學的話,這半大的孩子,能幹許多活了。
所以,就算馬德勝願意給時薑出上學的學費,劉翠花也沒有答應。
原本馬德勝還想爭取一下的,可原身卻是找了馬德勝,哭著說她不想讀書了,想幫媽媽照顧弟弟妹妹。
看著這麽懂事的孩子,馬德勝隻能無奈的同意了原身不再上學的事。
後來原身一直沒去找過他,所以,他就算知道劉翠花的一碗水沒有端平,也沒有再出頭多說什麽。
可今天,時薑來找他了,並且是哭著來找他的。
得知劉翠花所做的事,要不是看她是個女人,馬德勝氣得都想揍她一頓。
“你還好意思說?時薑早就把事情經過跟我講的明明白白,我告訴你,劉翠花,時薑是我好兄弟的女兒,你要是敢讓時薑做她不願意做,欺負她的事,我就讓你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說完,馬德勝氣哼哼的一甩袖子,直接轉身離開。
“不是……冤枉……村長,我幾時欺負時薑了呀?”
劉翠花舌頭差點打結,一臉懵逼的盯著村長遠走的背影,被冤枉的那種感覺,讓她憋屈的想噴出一口心頭血來。
馬丹,好憋屈有木有?
劉翠花在家裏差點把自己給氣炸,而此時時薑正騎著從村長那邊借來的二八大杠,奮力的蹬腿,朝鎮上的方向用力的踩。
即便有自行車,時薑也花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到達這邊的鎮上。
“同誌,你好,請問供銷社怎麽走?”
跳下自行車的時薑,抬頭朝周圍瞧去,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絲毫不怵,上前攔住一個二十出頭一點的男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