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氣個半死的劉美鳳,幾次三番想把時嬌身後的時薑給抓出來,卻被她東躲西藏的避了開去。
現在見丈夫出了臥室門,對著自己吼,腦子這才嗡的一聲響,想起了之前時大偉說的那番話。
頓時,整個身子僵在了當場,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很是難看。
這……這不是她被時薑被氣昏頭了麽!
而且,之前打時薑也是這麽打的啊,也從來沒見時薑這般扯著嗓子喊救命過。
時薑趁他們兩個人互瞪的時候,迅速的從牆邊溜到門口,打開大門就準備衝出去。
卻沒想到,門外正站著人,時薑頓時整個人,就撞在了對方的腿上。
時薑仰頭望去,隻見一個年紀半百的老人,穿著一身筆挺的中山裝,眉毛和頭髮都已經花白,麵容很是嚴肅,一看就不怎麽好親近的模樣。
時大偉和劉美鳳在時薑打開房門跑出去過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想抓住她,免得她跑出去亂說。
然後就看到門口的一老一少,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樣子。
“範……範書記?你怎麽會在這?”
時大偉有些無措的停下腳步,滿臉不安的問道。
劉美鳳自然也是認識範書記的,也迅速的收起了滿臉的怒容,臉上帶著一絲訕訕的表情。
廠裏的範書記,可不住在他們這邊宿舍樓,是住在隔壁的家屬區。
那邊是平房,不過都是獨門獨戶,帶著一個小院子。
倒不是因為職位的原因,才會給分這樣的房子。
而是當初廠裏分房時,像家屬院這種鄉下建的平房,根本沒幾個人會去選。
到廠裏來上班的這些工人,大多數都是從鄉下好不容易出來的。
這種鄉下院子的房子,哪有樓房好?
而範書記現在會站在他們家門口,肯定是剛才時薑喊救命,被他聽到了,找上門來的。
範書記板著個臉,跟時薑對視的眼睛抬起來,朝時大偉瞧去。
然後擰著眉毛說道:“剛才在散步, 聽到你們家喊救命的聲音。時大偉,就算是孩子犯了錯,也應該講道理,好好教育,而不是靠打的。你這孩子到底是犯了什麽錯,你們要往死裏打?”
剛才低頭對視時,範書記就看到了時薑短了一截的褲腿下麵的烏青傷痕,明顯是被抽的。
“範書記,別聽這孩子瞎咧咧,就是她做錯了事,我說了幾句,她就撒謊喊救命,我根本沒打她。”
劉美鳳這回倒是沒說錯,因為她確實沒打到,所以一臉的委屈和憤怒的表情。
範書記不想跟這樣的婦人多費口舌,直接指著時薑小肚腿上的烏青對著時大偉問道:“時大偉,你來告訴我,這是什麽?到底是誰在撒謊?你就是這樣任由你妻子對著這麽小的孩子下這麽重的手?”
一連串的逼問,再加上事實擺在眼前,時大偉一時之間,額頭和後背,汗水直流。
然後,就做了大家都沒想到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