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娘,你這到底是想讓我扶還是不想讓我扶啊?反反覆複的可真是麻煩,果然這做後娘的,嘴裏說的沒一句真話。”
劉小草聽了這話,
氣了一個仰倒。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時薑就是個憨度。
從昨天到今天的表現,要是聰明點的人,早就揪著小寶說他推人了。
而且,昨天到今天,時薑居然都沒說過小寶推她下河的事,她這麽做要不是憨度,那就是心思深沉的很。
不過,不管是哪個,她都得把人給治服帖了。
強壓下心頭的惡意,把小寶摟在懷裏,勉強對時薑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臉來。
“時丫頭,我知道昨天你受委屈了,可昨天到今天這事情給鬧的,都把薑家的臉在村子裏丟盡了。你一向是個聽話的孩子,以後可不能再這麽做了,知道嗎?”
看著劉小草那笑臉,時薑歪了歪腦袋。
“薑家的臉丟盡了跟我有啥關係?我又不姓薑。”
噗……薑富貴隻覺得有一把刀噗嗤一下紮在了他的心口上。
剛才大隊長說的那番話,聽的他心裏頭正不舒坦的著呢,現在時薑又這麽說,看著時薑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這張臉雖然沒有完全長開,卻已經有了她親生母親時秀芝六七分的模樣,越看就忍不住恨恨地咬牙。
劉小草卻反應不一樣,聽到時薑這麽說, 心裏頭不由的一喜,眼神偷偷地在薑富貴的身上溜了一圈,然後又收了回來。
這小雜種,原本伏低做小還能在薑家苟延殘喘,薑富貴還肯賞她一口飯吃。
現在時薑都這麽說了,她隻需要在原本薑富貴心裏頭再點上一把火,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時薑這死丫頭給弄死。
不過,就這麽死了可就太便宜她了,剛好她娘前些日子過來跟她說過的話,她還記在心裏頭呢!
劉家莊有個死了婆娘的鰥夫,願意出六十塊錢再娶個媳婦。
六十塊錢呢,這莊稼人,在地裏,麵朝黃土背朝天,扣去平時的吃喝用度,她家幾年都攢不下這六十塊錢來。
原本時薑要是昨天淹死了,她還真心的可惜了一下呢。
現在好了,薑富貴對她的提議肯定不會有任何意見。
至於時薑會不會反對,根本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沒等薑富貴發飆,劉小草就攥著薑小寶的手朝薑富貴那邊疾步走去,一把扯住正生氣的薑富貴,背對著時薑,對著薑富貴使了個眼色。
“行了,當家的,這一大早的起來,都沒吃上一口飯,餓壞了身子可不值當。時丫頭,你也別氣你爹了,這天色也不早了,還不趕緊的去打豬草去?”
攔住薑富貴後,劉小草就轉身對時薑一臉假笑的催促道。
要是那臉上的表情不那麽僵硬,又或者是以前的時薑,可能就真的以為劉小草是在幫她說話了。
時薑挑了一下眉毛,然後聽話的拎著籃子和鐮刀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