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秋,氣溫居高不下,隻早晚稍有回落。
這樣的天氣對年輕人來說完全算不上涼爽,別墅裏的泳池卻已經停用。
周圍一圈瑩藍色的地燈常年亮著,因為別墅的主人說好看,哪怕兩人都不在家,傭人們也總是記得在傍晚之前把燈打開。
蟬聲厭厭歇歇,已不如盛夏時聒噪。
草叢裏時不時傳來一兩聲蟲叫,為繁星密布的夜幕添上一兩絲聊勝於無的秋意。
此時離W&M官宣出道已過去半年,步離、賀醴二人完成巡回演唱會,人氣達到巔峰,已是國內名副其實的TOP1。
期間,單曲、專輯逐一安排,見麵會、生日會依次開展,廣告、代言應接不暇,忙得步離跟條狗似地,人都瘦了一圈,終於在最後一場巡演結束後得到半個月的休息時間。
快樂的摳腳生活一晃而過,過了今晚,又要開始馬不停蹄地趕通告了。
哪怕最後一晚,也沒能讓步離偷上懶,視頻會議一個接一個,從早到晚,一秒鍾都不帶停。
晚上九點,煩人的復工會議終於結束。
步離從書房出來,嚷嚷著“熱死了熱死了”,跑回臥室往床上一撲,卻沒看床上的人,而是摸到空調遙控啪啪一通摁,一直摁到28度,才滿意地扔了遙控,跑去浴室洗澡。
因為步離不讓遊泳,持續了一個夏天的夜泳正式結束,黎覓無聊地癱在主臥的雙人大床上,捧著平板一邊看八卦,一邊吹空調,等人等了一個晚上,看步離一回來就跟空調過不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拿過遙控調回18度,想想算了,還是忍著吧,又默默調到28度,假裝什麽也沒有發生。
黎覓放下平板,枕著手臂兩眼望天。
家裏的寶貝又漂亮,又可愛,又年輕,又貼心,不但心地好,人緣也好,還特別會賺錢,除了對他過分緊張之外,哪哪都好。
督促他吃藥、複診那些不用多說了,過分的是自己熬夜,讓他早睡早起,一邊喝冰可樂,一邊給他倒熱水,就是人在國外,都不忘一天三次檢查他的健身打卡。
說什麽都是為了他好,也不用把他當七老八十吧?像這樣的甜蜜負擔,他真的有點承受不來啊。
要不是醫生說預後複建十分成功,身心健康都已經恢復到以前的水平,甚至比以前還好,更加不影響床上運動,說不定下麵都要給他剁了,想想都可怕!
黎覓打了個哆嗦,空調什麽的,不開都背後發涼。
步離洗完澡出來,渾身上下就穿了一條平角內褲,估計自己也難為情,飛快跑進臥室,爬上床打了個滾,掀開毯子鑽進去,蒙著頭蜷成一團蝦米。
“嗬嗬。”衣服都不穿,露著一身白花花的肉也不嫌害臊,明擺著又想幹壞事了,黎覓皮笑肉不笑,不動聲色地挪遠,渾身散發著“別招惹我”的氣息,就差把“我拒絕”三個字寫腦門上。
床是特別定製的超超超kingsize,大得離譜,步離躲在毯子裏,壓根沒發現身邊的人早就躲得老遠,伸著手臂到處亂摸,什麽都沒摸到,覺得不對勁了,又不好意思探出頭來找,就頂著毯子左邊挪挪,右邊挪挪,總算碰到黎覓的大腿。
步離心花怒放,揪著毯子往前一撲,想把黎覓一起罩進來,做一點隻有兩個人才能做的愛做的事。
誰知道黎覓跑得更快,麻利地跳下床,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剛準備開溜,褲子又被抓住。
步離跪在床邊,腦袋難為情地垂著,手從毯子裏伸出來,緊緊攥著黎覓的褲腿,毯子下麵屁股撅得老高,一個標準的or2姿勢,換個方向,就是活脫脫的後入邀請。
如果是剛把人拐上床那會兒,看到這個姿勢,黎覓大概早就色令智昏,現在麽……絕不。
黎覓沒回頭,拎著褲腿拽了兩下,拽不動,再用力,褲腿沒出來,倒是把人拽得跟著一起往外挪。
“明天還有記者會!”黎覓眉頭皺得死緊,意思工作要緊, 在家摳腳的時候搞搞沒事,有工作的話,適當禁欲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明天下午呢~”步離蒙著毯子嘟噥,意思賴床也沒事,而且最後一晚,後麵忙起來,起碼大半個月見不到麵,臨走之前還不搞個痛快,豈不是虧大了!
黎覓不說話,抓著褲子死不鬆手。
步離也不鬆手,看解釋沒用,揪著褲腿委委屈屈地晃了兩下,歪著腦袋賣乖:“來嘛~”
“啊……”黎覓歎氣,心中天人交戰,掙紮半天,終於放手。
步離嘿嘿一笑,甩開毯子,滾到床頭,拿過枕頭墊在背後,兩腿一叉,舒舒服服擺了一個任人宰割的姿勢,意思趕緊。
黎覓簡直要被氣笑,轉身爬上床,跪在步離兩腿之間,默默盯著某個漸漸隆起的地方,就不動。
很安靜,誰也不說話。
空氣裏靜靜彌漫著曖昧的荷爾蒙氣息。
步離偏著頭,覺得被盯住的地方越來越熱,卻半天等不到任何動作,忍不住抬腿蹭黎覓的腰,催他快點。
真不老實!黎覓拍開步離亂動的腿,想著早點做完早點結束,麻利地剝掉步離的內褲,裏麵的小東西已經半硬了。
這麽刺激的嗎?黎覓哭笑不得,對著光溜溜的屁股狠狠拍了一下,覺得不解氣,又嘴炮:“天天要,天天要,喂不飽你?”
“啊!”步離叫了一聲,用手背捂著嘴,小聲嘟噥了一句什麽。
“……什麽?”黎覓一懵,以為自己聽錯了。
步離臉脹得通紅,死死別著腦袋,不肯再說半句。
黎覓眨眨眼睛,奇怪地嘖了一聲,覺得剛才聽到的話絕對不可能是這個小處男能說得出口的,就放開步離的腳腕,欺身壓上,摟著人連哄帶騙:“沒聽清,真沒聽清,再說一遍,啊,乖,再說一遍。”
黎覓一邊哄,一邊用小腹蹭著步離胯下的小東西,弄得步離實在受不了,喘著粗氣坦白:“嗯……是我、是我喂你……”
“……”
“……”
“……草!”
黎覓反應過來,罵了一句髒話,放開步離,翻身躺在一邊,不想理人。
褲子都脫了,怎麽就跑了呢?步離一點沒有說錯話的自覺,不甘心地滾到黎覓身邊,手腳並用地纏住人。
黎覓“哼”了一聲,回頭斜了步離一眼,“皮癢?”
步離攀住黎覓的胳膊,貼著黎覓的腰挺了挺自己的腰,“不是,是這裏癢。”
黎覓渾身一僵,一個翻身壓住步離,看步離眨著一雙無知的大眼睛,一點沒覺得剛才的話有什麽不對,明顯隻是在說實話,而不是存心勾引人。
這小傻子,被他拐上床大半年,還是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會,腦子一根筋,叫他勾引人,根本不可能,然而偏偏就是這樣似撩非撩,最是惹人性趣高漲。
黎覓咽了下口水。
他還是第一次在床上遇到這樣的人,對欲望既坦誠,又羞澀,既想要舒服,時不時的又突然難為情一下,說難聽點,就是又騷又天真,對他軟一點,他能鬧翻天,來硬的,又舍不得。
黎覓幽幽地歎了口氣,轉身擁住步離,拍拍手掌底下還在拱來拱去怎麽都不肯老實的小屁股,“你可真是個奇葩。”
黎覓服氣了,終於承認自己連按摩棒都不如的事實,不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寶貝說摸摸就要給摸摸,說舔舔就要給舔舔,也壓根不是自己喂他,而是他喂自己,可是又能怎麽辦呢?還不是自己慣的?
步離卻突然變臉。
“對,我是奇葩,沒你以前那些心肝討人喜歡,行了吧!”步離推開黎覓,翻身用毯子蓋住屁股,生氣了。
黎覓一噎,跟著皺眉,“不是早就說好不提的麽,又說這些幹什麽,掃興麽不是……”
步離冷哼一聲,打斷黎覓沒說完的話。
我也不想提,誰讓你做著做著還能半路跑去發呆,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什麽說不出口的黃色東西,完了還莫名其妙來這麽一句,不是想以前那些老相好又是什麽?
步離恨恨地在心裏想,嘴上一句話不說,就在心裏瘋狂吃悶醋。
黎覓一看情況不對,也不管步離生什麽氣了,趕緊認錯,“是我掃興,是我不好,不說了,啊,不說了,你別生氣!”
說什麽不好,居然說他奇葩,這是蔑視,這是侮辱,這是赤裸裸地覺得他沒有別人好!步離越想越委屈,什麽興致都沒了,就想一個人呆著,剛準備開溜,要害被人一把抓住。
經驗多也不是壞事,比如這個時候,過去的幾百個老相好同時發揮了作用。
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情場老手,黎覓深知床上不是講道理的地方,隻有行動才最實際,所以在發現步離不是跟他打情罵俏而是真的發擰之後,立馬滾到步離身邊貼著躺下,手從毯子底下伸進去,越過步離的腰,找到步離的手,沿著手背插進指縫,引他摸向自己的東西,一邊摩挲,一邊哄:“是我不好,瞧瞧我們的小東西,都不硬了,這怎麽行,來我摸摸,讓我好好摸摸……”
快感襲來,步離一下乖了,沒腦子再想其他。
黎覓趁機扳過步離的肩膀,抱著人躺平,一邊撫慰步離的欲望,一邊在耳後、頸側等敏感地帶不停舔吻,連親帶啄地一路往下,經過鎖骨,來到胸口,咬上胸口一側的粉嫩乳頭。
有一點點疼,更多的是癢。步離咬著指節,難耐地哼了一聲,習慣性抬起小腿,翹到黎覓背後,八爪魚似的牢牢纏住黎覓,毫無芥蒂地敞開身體,全身心依賴埋著頭到處在自己身上點火的男人,完全忘了半分鍾前還在吃醋,生氣地想要跑去客房一個人睡。
小東西紅紅的,不斷吐著涎液,早就在有技巧的撫摸下全硬了起來。
步離跟著黎覓的動作小幅度地來回挺著腰,身上被弄得又爽又癢,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