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孕吐非常嚴重,基本一上飯桌就吐,什麼都吃不下。卻莫名其妙喜歡上吃牙膏,薄荷味的,清清涼涼,刷牙的時候總忍不住往下咽。
一天咽了兩次,舌根都是牙膏味,接吻的時候被季正則發現了,每天早晚盯著他刷牙,還是防不住,好說歹說,屢禁不止,季正則都要幫他刷牙了。
方杳安心虛地看他一眼,“好吃啊。”
後來季正則不知道從哪給他弄來一大堆薄荷味的牙膏糖,整天膂著吃,他才沒那麼執著於咽牙膏。
季正則滿十八的當天,收到一輛車,牌子很好,是他外公送的成年禮。季汶泉甚至都趕到b市來了,他外公,舅舅,不知道還有多少親戚朋友,或許也有他爸那邊的人,反正收了好多東西。
季正則開學一個月拿了駕照,自己開車送他去上課。但方杳安總累,老是起不了床,季正則就給他同學打電話,讓他們幫忙答個到。
每天要吃水果,他說想吃草莓,季正則就去買了好多回來,這個季節的草莓大多是大棚裏的,趕著進市,生長周期太短,有些看著又紅又大,卻是酸澀的。
方杳安酸得瞇了眼睛,直吐舌頭。
季正則說,“那我先嚐嚐,甜的給你,酸的我吃。”
方杳安想了想,逗他,“那我不是要吃你的口水?”
季正則真起身了,“那我拿刀來切。”
方杳安連忙將他拖住,笑,“你的口水我吃的還少嗎?”
然後就被昏在沙發上吃了更多口水。
剛同居的時候季正則一直想養一隻寵物,天天跟在方杳安身後說要去買。方杳安每天上課下課,煮飯打掃,還要喂飽季正則,再養一隻貓貓狗狗,又得整天帶著散步洗澡喂食,能把他煩死。
但被纏得沒有辦法,隻好跟季正則說,“好啊,養金魚的話你就養,其他免談。”
結果當天下午季正則就真的弄了個水族箱回來,好大一個,裏頭遊著一堆墨色,藍色,銀白色的,模樣奇怪的金魚。
方杳安以為他最多也就買個小魚缸,養幾條紅金魚,誰想到他大費周章的搞這麼多東西擺家裏。
季正則雀躍地圈著他,“好看嗎小安?以後家裏就不止我和你了,好熱鬧。”
金魚又不會說話,熱鬧什麼?
方杳安看了看,又斜乜他一眼,“花了多少錢?”
季正則想了想,語氣無辜,“沒有多少錢啊,一點點而已。”又說,“幹嘛問這個?”
剛同居的方杳安對這種問題很敏感,他也不知道雙方的界限在哪裏,有些草木皆兵,“嫌我多管閑事啊?”
季正則抱住他,連忙解釋,“沒有沒有,小安你多管管我,我可愛乳花錢了。”又親了他一下,喜滋滋地笑彎了眼睛,“要不我的錢你收著吧?你說怎麼花就怎麼花。”
方杳安別扭地推開他,耳朵紅得燙人,“我才不要,趕繄去洗手,吃飯了。”
水族箱就放在客廳進門那,方杳安每天進出都能看見,這個水族箱季正則是花了點功夫布置的,最下麵鋪了層漂亮的白沙,珊瑚和水草點綴招搖,這些金魚也不知道什麼品種的,看著虎頭虎腦的,橫沖直撞,倒也活潑可愛。
他看季正則老不喂食,又覺得他沒個耐性,所以每次出門都灑一大把餌料進去,看著這群小家夥爭先恐後地搶,又愛上給它們喂食了,看裏頭空了總想丟一把。
結果沒幾天這些金魚就肚皮朝上浮上來了,全撐死了。
季正則說,“金魚不知道飽,喂多少就吃多少,容易脹死。”看他呆愣愣的,還沒緩過來,又說,“當然也不是你的錯,是我沒說清楚,小安不難過啊。”
後來,這水族箱裏再沒養過魚,也不放水,就這麼空滂滂地擺著。
季正則在做飯上除了會用微波爐熱菜,勉強算得上會熬湯,懷孕以後,他不讓方杳安不做飯了,平常吃的都是專門找看護中心外訂的,但湯他會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