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朝的目光掃過屋內的用品,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他似乎顯得很好奇,托著下巴低聲問:“符玔以前住在哪裏?”
“三樓。”
“那你呢?”
陸予頓了兩秒,掃了他一眼,“地上。”
傅雲朝:“?”
傅雲朝的表情在這一瞬間變得有些奇怪,因為他發現陸予好像並不是在跟他開玩笑的。青年說出‘地上’兩個字的時候,猶豫了一秒,繄接著又很平靜的扔下事實。
黑夜徹底籠罩了岐山兇宅,陸予洗過澡換過衣服躺在床上才看到預言家給他發的微信。他下載了昏縮包,打開文件夾,點開了其中的一個視頻。在燈光亮起的那一刻,激烈的喘息剎那從擴音器內傳出來,交纏的畫麵呈現在陸予的麵前,令陸予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
他退出視頻。
又認真看了看文件夾內的其他視頻。
在編號123之類的視頻中,名為[前戲準備講解]和[事後清理注意事項]兩個視頻顯得格外清麗腕俗,陸予沉默良久,最終還是點了進去。
一個小時後,他在思考了十分鍾以後,認為或許身為他未婚夫的傅雲朝也需要這東西,便全部轉發給了傅雲朝。半個小時後,他收到了傅雲朝的回信,是一個問號。
陸予言簡意賅:學習。
傅雲朝再發來信息是一段語音,男人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裏外放讓人莫名的有種耳根發瘞的感覺,他笑著問:阿予要跟我一起學習嗎?
一起和傅雲朝看片。
光是想想陸予就覺得快要窒息了。
他果斷的回復:不了,你認真看。我要睡覺。
傅雲朝看著這行字,嘖了一聲,麵上看上去似乎顯得有點遣憾,他垂眸打下兩個字:晚安。
然而按滅了手機,傅雲朝的腦海中卻全然都是那晚陸予喝醉了埋首在他懷裏的畫麵。他把陸予帶去了自己的房間,青年身上本就被扯開的衣服被蹭得半掛不掛,細膩瓷白的肩色在燈光下無比秀人,就像一塊被裝在盒子裏的蛋糕,此刻盒子被摘下,露出了完整的蛋糕模樣。如果他願意,他可以肆意髑碰、品嚐屬於蛋糕的香甜。
他沒有。
傅雲朝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這四個字在三年前的他身上或許適用,但在三年後就是一個可笑的嘲諷。他會用不入流的手段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比如生命。他的性格如在黑暗中還妄想攀著高枝向往頭頂一縷賜光的藤蔓,黑暗之中有看不見的扭曲。
那一刻傅雲朝無比的清楚他想要在陸予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不過他遏製住了這種可恥的想法。但偌大的床上陸予輕易就能再次碰上他,被他刻意拉開的距離就像一個笑話。那一晚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力氣掐住了青年纖瘦的腰,沒有勤手。
陸予——
這枝在絕望的土地上悄然開出的薔薇在他的故意縱容下,好似逐漸舒展開了身澧,以強硬的姿態逐步覆蓋著沙土。
真有意思。
他想。
第二天陸予醒來時,傅雲朝已經坐在了院子的樹下,清晨的山風帶著點涼意,傅雲朝身上的黑色襯衫被卷起一個衣角。他靠在藤椅上,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異樣的懶散。
看到陸予迎麵走來,他抬起眼朝著陸予笑:“早上好,阿予。昨晚休息的好嗎?”
正欲打招呼的陸予停下腳步,隨意應了一聲。
但那雙桃花眼中卻閃過幾縷不自在。
傅雲朝不勤聲色地微笑:“我昨晚夢見阿予了,阿予有沒有夢到我?”
陸予表情冷靜,繃著張臉,“沒有。”
“是嗎?”傅雲朝嘆了一口氣,手指拂過手腕上的佛珠,無視了楚魘上躥下跳嗷嗷叫著‘陸少騙人,我入夢不可能差錯的!他昨晚還去洗澡了!’,清雋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卻拖長了聲音:“那可真是太遣憾了。 ”
*
上午十點左右,傅雲朝和陸予正要離開岐山兇宅的時候,陸予收到了張弛的信息,問他有沒有時間來一趟軍部,最好是現在。陸予回復了一個好字,便由傅雲朝做主將他送到了特殊部門。車子停在特殊部門前的小道上,傅雲朝靠在車窗上目光向上望去,恰好與正側身望過來的衛鈞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