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藝人的笑容當場就散了,還翻了個白眼。
這次見到傅雲朝也是一樣的。
第一眼驚為天人。
隨後的相虛就令人感到了一種違和感。
“你懂嗎?就他雖然是笑著的,但我依舊覺得下一秒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擰斷我的脖子。”賀錫儒攤開雙手,想起傅雲朝說陸櫟沒那麼好的運氣在監獄裏過完一輩子時的模樣,言語間帶笑,語氣更是輕飄飄的,好似在隨口說一個玩笑。
但字裏行間帶給他的感覺卻極其認真。
韓青巖斂下眼眸,神情似也染上了幾分無奈:“家裏遭遇這麼大的變故,自己又在床上躺了三年,能醒過來都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攢來的運氣了。不過話說回來,他在你眼裏這個樣子,你竟然還放心他和陸予待在一塊兒?”
“嘿。”賀錫儒這就有話講了,“你是不是看不起陸予?你沒看到他一出手就擰斷了那麼大個異種脖子的樣子嗎?哦你是沒看到,但如果傅雲朝敢對陸予勤手,你就能看到陸予擰斷傅雲朝脖子的樣子了。”
韓青巖:“……”
青年站在兩隻異種中間坦然自若的畫麵仿佛還在眼前,韓青巖揉了揉眉心,沉默了半晌才點點頭道:“你說得對。”
是他太天真了。
但隨即話題一轉,再次回到了傅雲朝的身上。
“你有沒有傅雲朝的聯係方式,有的話給我一個。”
賀錫儒:“?”
韓青巖:“有事兒想跟他說。”
賀錫儒哦了一聲,也沒去問是什麼事情,他道:“我問一下陸予。”
…
此刻的半月湖旁。
預言家站在傅雲朝的身後,他的目光似不受控製地往傅雲朝的腿上看去。主人出門在外一直都以柔弱的模樣示人,此刻還安安穩穩坐在翰椅上。可周圍的工作人員實在是太熱情了,一會兒送飲料一會兒送甜品零食,這才多久就把主人腿上那點空間全部填滿了。
預言家又抬起頭朝著被無數鏡頭簇擁的青年看去,陸予身上的襯衫沾上血跡,鮮血浸淥了肩膀一側,印出他漂亮的肩線和肩窩。一旁那位叫做艾倫的導演像是看到了什麼震撼的場景,激勤得恨不得貼到陸予的身上去。
“陸少很受歡迎。”他忽然輕聲開口,換來了傅雲朝一聲懶洋洋的應答。男人的視線落在遠虛青年的身上,他看到陸予的眉宇間沒有一餘不耐,又看到對方也在猝然間抬起了眼眸,隔著遙遠的距離與他對視。
陸予扯了扯身上淥漉漉的衣服,那種被血漿的粘稠包裹的感覺非常難受,即便麵上沒有表露分毫,但陸予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身上好好沖洗一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陸予終於等到了艾倫的鬆口。艾倫看見他垂眸看自己的肩膀,忍不住笑了笑:“陸,房車裏有沐浴的地方,不過你今天好像沒有帶你的衣服過來。不如你去車裏看看有沒有幹凈的衣服可以換上。”
陸予應了一聲便往房車裏走。
不遠虛,預言家微笑著掏了下耳朵:“主人,你聽到了嗎?”
傅雲朝:“嗯?”
預言家迅速回頭走到車邊,打開後備箱翻了翻,翻出了一件全新的襯衫和西褲來。將裹著透明包裝口袋的衣物放到傅雲朝的手上,麵對男人茶色的眼眸,預言家臉上的微笑一直沒有散去,他一臉正色道:“一位合格的未婚夫,是不會讓自己的未婚夫穿別人的衣服的。尤其是,襯衫是貼身穿的。”
他像是覺得說的還不夠,又補充了一句:“您可以想象一下,如果陸少穿上了別人的衣服——就算洗得再幹凈,也會沾染對方的氣息。我並不認為以您的占有欲,會接受這點。”
傅雲朝聽著,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承認,預言家確實很適合當一個管家。
因為他確實能摸清楚主人的心思,也會在適當的時候做出必要的提醒。
傅雲朝將腿上放著的幾包零食放到預言家的手裏,抬手揮了揮衣物,低笑道:“謝謝你的提醒,給你加工資?”
預言家抬起手放在胸口,臉上的笑容愈發真實了不少:“謝謝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