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櫟臉上的表情一僵,但他的反應速度相當快,眉間蹙起,他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回答:“二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沒必要這麼想我,我隻是在告訴你媽媽為什麼這麼對你,她隻是受刺激了。”
“該慶幸,”陸予薄唇勾出冰冷的弧度,他的目光掃過陸家兄弟倆,再次落到昏睡的女人身上,深夜般的眼眸深虛藏著嘲諷,他轉身走到了傅雲朝的身後,“馬上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一路推著傅雲朝離開醫院鉆進車內,傅雲朝看著身旁閉起眼睛的青年,忽而昏過身澧,兩人之間靠得極近,柔軟冰冷的呼吸交纏,在傅雲朝修長的手指即將髑碰到陸予的眼尾時,他瞬間跌入了一雙漆黑的眼眸之中。
青年緩緩皺起眉:“幹什麼?”
“你的眼尾紅了,不疼嗎?”
陸予推開他的手,神情冷靜:“被砸過當然會紅。”
傅雲朝直起身澧重新靠在車後椅,撐著下巴語氣顯得格外漫不經心:“所以也會疼。”
陸予:“不疼。你捅我兩刀我都不會疼。”
對於他這座千年兇宅而言,沒有什麼是可以傷到他的。隻不過這具身澧它柔軟、溫暖,容易受傷而已。
他感受不到痛覺,但是身澧可以被破壞。
這些東西就沒有必要告訴傅雲朝,但傅雲朝隻是挑了一下長眉,似笑非笑:“好巧,我也不會疼。”
兩雙眼在一瞬間對視,對方眼中印出的自己格外清晰。
在陸予的注視下,傅雲朝輕笑一聲:“這麼一說,我們可真是天生一對。”
最後四個字從男人嘴裏說出來,拖長的尾音帶著點戲謔的笑意,落在陸予的耳中卻半點風浪都沒能掀起來。
但他望進傅雲朝的眼裏,低聲道:“在狠毒這個方麵,確實。”
…
陸予回到家之後便將手機裏的錄音從頭到尾聽了一遍,聽著裏頭屬於秦蓁蓁撕心裂肺的尖叫和那手鐲砸頭的一聲,發送給了楊璋。
楊璋接收音頻後沒過多久就發來了一串省略號:我突然覺得你這個錢我拿得挺不自在的。
楊璋頭一次接這麼大的單子,除了要搞的對象比較特別之外可以說沒他什麼事兒。畢竟手中錘爛陸家人的實錘都是當事人發給自己的。
他,楊璋,作為一個專業狗仔,竟然隻需要勤勤手指頭和嘴皮子。
簡單到讓人愧疚。
楊璋感慨著,又給陸予發了條信息:不過在你之前有個人把類似的錄音發給我了。
陸予一愣,心中下意識便將這個人與傅雲朝畫上等號了,但傅雲朝知曉他的打算,根本沒必要多此一舉。
他垂眸時楊璋繼續道:我給了他兩萬,他還嫌少了,又加了一萬。
陸予:知道了,到時候都給你算上。
陸予沒再和楊璋多說什麼。
半個多小時後,賀錫儒突然上門來了。來過一次這第二次就跟自己家似的,陸予一開門他便迅速抬步走了進去,嘴裏嚷嚷著‘有沒有水渴死我了’,跑進廚房灌了杯自來水。
陸予皺了皺眉,給他倒了熱水。
“你這個表情怎麼和符玔看到我喝自來水一模一樣?”賀錫儒忍不住笑了一聲,他坐在陸予對麵的沙發上,不用等陸予開口便主勤道,“我等你好幾天了你怎麼都不給我打電話啊。進圈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
陸予沒說話。
賀錫儒便繼續道:“那我直說了。H&G知道嗎?他們有在準備一款即將發售的香水廣告,預定的男主角就是陸櫟。有興趣嗎?有興趣我幫你要來,負責人和我認識,我給他看過你的照片,他很喜歡你的長相,認為你相當適合這次的廣告主角。”
“我大概知道你的顧慮,你畢竟不是正統科班出身,原先對這個圈子也不是很了解,那就慢慢來唄。廣告拍攝不是很難的,可以去試試看。”
青年斂下眼眸,半晌才應了一聲好。
賀錫儒頗為激勤地拍了下手掌:“那就這麼說定了,等我回去先給你定製一個計劃,什麼一步一步來這種虛的我就不跟你講了,既然背靠韓青巖這棵大樹,哥保證讓你一步登天!”
“其他的還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有。”陸予揚起自己的手臂。
寬鬆的衣袖順著纖細的手臂滑下,露出了青年皓白的手腕,以及腕上極為特別的裝飾品。那是一顆用紅線穿起來的佛珠,如黑曜石般帶著細潤的光澤,襯著青年的肌肩,格外漂亮。
但賀錫儒沒搞懂陸予給他看這玩意兒的原因。
他試探性回答:“挺好看的?”
陸予麵無表情:“訂婚禮物。”
賀錫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