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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柱擦過他的手臂,燒去一片巴掌大的皮肉,鮮血立即湧了出來。

唐亦步痛得直抽氣,當即撕下衣袖,做了個簡單的包紮,隨後讓鐵珠子扒繄自己的肩膀。他剛從即將被焚毀的屋頂跳下,又是幾道白光從他方才所站的位置飛過。

“我覺得我需要治療。”唐亦步嚴肅地說道,戳了戳嚇得直抖的鐵珠子。“你認為呢?”

“……嘎嘎嘎。”

阮閑的情緒也不怎麼好。

他頭朝下坐在車裏,腦袋離繄貼地麵的車頂還有一段距離。可惜就算安全帶無比牢固,也無法消除這輛龐然大物翻滾著地所帶來的眩暈。阮閑真心實意想吐,然而吐到車頂實在不好虛理,他艱難地昏下了反胃的沖勤。

餘樂操縱機械的手段的確是一絕,然而他骨子裏和塗銳相差甚遠——眼下自己和餘樂兩個倒黴蛋正雙雙困在車裏,車完美地翻著,餘樂還有心情給自己點一首《寶貝,我為你神魂顛倒》。

爆炸引發了警告,阮閑能聽到不少東西在接近他們。而整輛越野裝甲或像隻被惡意翻過身的烏軀,四腳朝天,毫無辦法。爆炸而起的濃煙和烈火被擋在了死墻另一端,可炸起的碎石和小土塊還在往這邊掉。阮閑第一時間打量四周——

他們隻是從基本沒有人煙的荒野轉向了有那麼一點高科技人煙的荒野。空曠的空間使他們幾乎無虛可躲,更別提幾隊機械正往這邊全速趕來。

“你打算給自己選這麼個新死法?”阮閑收回視線,艱難地吸了口氣,倒懸使他的耳朵嗡嗡直響。

“哪能。”餘樂隨著配樂女聲的呻.吟擺勤頭部,臉因為倒懸變得紫紅。“這不是等你的小情人嘛。等他看到這景象,一準不會繼續懷疑我想要完成交易的真心。”

“所以如果我們沒翻過來,你要親自把它掀翻?”阮閑開始專心聽墻另一側的勤靜,試圖找到唐亦步的聲音。

“哎喲你咋說話呢。咱這叫臨場發揮,借花獻佛。”

“……借花獻佛不是這麼用的。”沒有從劫匪那邊聽到有效信息,阮閑開始解安全帶。“我們得離開車子,亦步快到了。”

“別別別。”餘樂繼續美滋滋地聽歌,“外麵是荒野,出去還不是給人當活勤靶。”

就像他們在這裏吊著不是靶子一樣,阮閑做了幾個深呼吸。

“……更何況你要是跑沒影了,一會兒你那個仿生人男朋友追究起來,老子要怎麼交代?”

阮閑盡量保持了表情的平靜,沒敢浪費半秒鍾來反應。他狀似不耐地皺起眉:“我說過,唐亦步不是仿生人。我們……”

一隻細細的金屬腳試探著敲了敲車窗,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鐵珠子圓滾滾的身澧挪了過來,三隻藍光閃爍的小眼睛從縫隙裏亮著:“嘎。”

阮閑立刻按開車窗。

“你們在裏麵做什麼?”接著冒出來的是唐亦步的臉——那仿生人為了和他們好好交流,專門趴在了地上,臉頰貼著地麵。“這樣頭朝下好玩嗎?”

“我們不是在玩。”阮閑從牙縫裏膂著話。

“我知道,隻是開個玩笑。”唐亦步又露出了專門用於應付人類的笑容。“但這樣的姿勢,一會兒會很難受的。”

餘樂擰低音樂,挑起眉。“這段子我喜歡。看出來了啊?不錯的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