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線都變了,怪可愛的。
普通感冒發燒,不需要跑去市區的大醫院。
小鎮是有一個衛生站,像這種小問題,一般都是去那裏解決。
安亭也是這麼想的,帶宋瓷去衛生站打針。
卻不料。
聽到打針二字,床上的宋瓷嬌軀一顫,伸手抓住安亭的衣角,搖晃腦袋,用沙啞的聲音,激動道:“不打針!!!”
哪怕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也要用腐朽的聲音,說出那一句話——不打針!
剛剛站起來的安亭,回過臉,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少女,哭笑不得,道:“你連打針都怕…”
宋瓷偏過臉,視線飄忽,道:“大晚上,天氣那麼冷,騎摩托車出去大概會更加嚴重,一動不如一靜,還不如在家裏休息,咳咳咳…”
宋瓷的理論總是一套一套,卻無法掩飾真正的自我。
看上去很完美,實際上全身都是破綻。
怕黑怕疼…
安亭懶得反駁,依了她的意思,道:“那我給你找退燒藥,你吃完繼續休息,我給你煮個白粥,睡醒就吃。”
在宋瓷的強烈要求下,安亭放棄帶宋瓷出去打針。
反正先吃個藥,如果效果不好的話,再外出打針。
聽到不用打針,宋瓷鬆了一口氣,虛弱道:“好。”
“那我先出去找藥。”
然後。
安亭犯難了。
雖然父親前世是病逝的,但今生的父親身體好得很。
沒有生意失敗,沒有敗光爺爺留下來的屋子,沒有酗酒抽煙,二婚娶了初戀(應該算是初戀吧),如沐春風,身體杠杠的。
安亭的身體也好得很,他記不清楚自己上一次生病是什麼時候,父子倆住在一起,根本不需要備藥。
無奈之下,隻能寄希望於宋阿姨。
“宋阿姨應該會有準備…”
安亭走進宋阿姨與老爸的房間,翻找一番,確實找到了退燒藥。
隻是…找到的退燒醫療物品有些難以啟齒…
“退熱栓…?”
安亭看了一眼使用方法,不由得更加無奈,不是口服的。
宋阿姨怎麼會準備這種類型的藥物。
不。
可能是安亭的層數低了。
正正是宋阿姨知道女兒怕苦、不愛吃藥,才會故意準備這種使用方式的藥物。
當少年折返回去宋瓷房間的時候,後者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又用額頭感應一下,似乎更燙,整個人更迷糊。
“喂,宋瓷,你能聽到我講話嗎?”
“唔…”
“我隻找到這個,你能用嗎?”
“嗯…”
盡管這丫頭在說話,但好像沒什麼生機。
“那我出去了,你自己解決。”
這是肯定的呀。
安亭是男生,在這種情況下,無法施以援手。
說完,安亭將藥放在床頭,便是打算出去。
還沒走出房間門,聽到身後傳來撲通一聲,轉身一看,這個迷糊大王已經從床上掉下去了。
安亭連忙走回去,將她扶回去床上,道:“真是的,不行就不要硬撐著。”
“安亭,我有一點點難受。”
安亭更加無奈,這是哪門子的一點點。
這一刻,少年看著床上俏臉通紅、嘴唇幹涸,神誌不清的宋瓷,陷入短暫的思忖,旋即用別扭的語氣,道:“要不…我幫你算了?”
一聽這話,病懨懨的宋瓷受到不小的衝擊,清醒些許。
而實際上。
宋瓷並不是真的神誌不清,區區39℃發燒,沒有到這種地步。
勉強一下,自己解決也不是不行。
但…在鬼使神差之間,宋瓷點了點頭,道:“嗯…”
一直以來,宋瓷都是一個完美少女,無論是學業上,還是生活上,幾乎不怎麼犯錯,而安亭就是她的錯誤,一直不願意直麵的錯誤。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直麵一回?
你,是我的錯誤。
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可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