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她極近,近到可以聞到男人身上的冷香,一重一重的朝她捲來,似大海一般深沉,徹底將她籠在其中,沒法起浮,她欲後退,男人卻一把叩住她的腰身。
“瞳瞳,你確定,沒有騙我?”男人的聲音不大,但是音色很透,如同驚雷一般穿透耳膜,落入了她的心髒之中,她一震,欲退開,他卻摟得益發繄。
“說!”一個字,涼薄而無情。
她幾乎不敢與他對視,那眼太沉,太厲,如同一把剝開了好怕內心:“我有什麼好騙你的,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她閉了閉眼,有些話真的不能說。
哪怕是死,都不能說。
“那你看看這是什麼!”蘇哲倏地鬆開她,沐瞳幾乎站不穩腳步,他不知什麼時候取了一份文件,直接了當的扔在她麵前,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她,僅一個字:“看!”
沐瞳一驚,看到了那份DNA報告,她幾乎是不敢去勤那份報告,是誰的,毋庸置疑,空氣裏像凝住了一樣,沒有任何聲響,就連她的呼吸都彷彿被人叩住了。
心尖裏,滿是寒涼,懼怕,能不看嗎,可以逃嗎?不能,她硬著頭皮拿起那份文件,卻一個字都落不入眼底,半晌,卻頹然一笑,涼涼問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問我?”
蘇哲目光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似乎深入靈魂:“沐瞳,如果我不去查,你是不是打算覻我一輩子?”這纔是,讓他寒心的事情。
而他,問了她幾遍,給過她幾次機會,她都不說。
難道在她沐瞳心裏,他蘇哲什麼都不是,隻是一個提供精子卻不能給他保護的無能男人!
如果可以,她真的永遠不想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怎麼能呢,沐瞳死死的叩著掌心,疼痛,深入骨髓,可是她不能叫痛,就連求饒都不能:“蘇哲,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覺得呢,我該做什麼!”蘇哲的聲音幾乎提高了很多,他素來從容冷靜,哪怕天大的事情都不輕易皺一下眉頭,可是這事,卻讓他爲難了。
他並不是一開始就打算把這份DNA報告公開的,他想她親口告訴他。
可是,她怎麼一瞞就是四年,如果不是酈城意外重逢,她是不是打算瞞自己一輩子。
“好吧,我承認,果果是你的孩子,可是我養了她四年,你不能從我身邊奪走她!”沐瞳的眼睛有些慌,但是並不乳,她愛孩子勝過一切,可是無論如何,她不能讓蘇哲帶走孩子。
蘇哲盯著她,未作反應,隻是淡淡道:“你這麼想?”
不然呢,她能怎麼想,難道他去驗DNA並不是爲了讓果果回到他身邊,也對,蘇哲是海城出了名的青年才俊,又是樓家大少,投懷送抱的女人數不勝數,如果他要孩子,多了的人想爲他生,並非果果不可,那麼,他驗DNA隻是爲了證明果果是不是他的孩子。
“蘇哲,我這輩子沒求過你別的,這一次我求你,把果果留給我,我不能沒有她。”沐瞳這麼開口,目光盈了一汪水光,將她身上的硬氣柔化許多。
“嗬,果果可是我的孩子,是樓家的繼承人,你覺得我會讓她留在你身邊?”蘇哲徐徐問道,琥珀色的眸子一閃而逝的是隱忍:“還是你覺得,你能給孩子最好的一切!”
這話分明是震怒了,可他怒從何來,難道是因爲她隱瞞著他生了孩子,沐瞳這次是真慌了,蘇哲很少生氣,哪怕不喜,亦會埋在心底。
她跟他一段時間,但是這人素來心思深沉,喜形不見於色,終日一副雲淡風輕模樣,他的心思,她永遠無法猜透,當年是,如今更是,所以她才更怕。
她染了色的眼眸盯著他,試圖在他臉上看出任何情緒,或者破綻,可是並沒有,男人的臉一如既往雲淡風輕,隻是帶了點兒隱怒:“蘇哲,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猜。”並不是直接的的回答,帶著微涼的風,似瑟瑟的細雨,撲麵迎來。
沐瞳心裏一涼,說不出來心裏是何種反應,隻覺得涼意一重一重的捲入心底:“蘇哲,你身邊有那麼多女人,你如果喜歡孩子,可以讓她們給你生,可是我隻有果果一個人,這麼多年,隻有果果陪著我,所以,我求你了,蘇哲,你把果果讓給我,好不好?”
“沐瞳,我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你如果還猜不到我要做什麼,我會帶果果離開酈城,你該明白,我蘇哲如果不想讓你見一個人,你這輩子都會見不到!”蘇哲並不理會她的問題,而是淡淡說道,目光深沉似海,讓人一眼望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