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和默了默,“她有了一雙兒女,不需要我了,而且我是他一生的汙點…”

本是清白家的姑娘,被蘇鬆允搶強,懷了他被迫入勾欄……

“哪裏是汙點,誰能生出我們玉塵這樣俊俏的人,生下來就是寶貝,喜歡都來不及。”

“阿淵…”蘇清和紅著臉望他,“那我娘還願見我嗎?”

“怎麼不願,天底下哪有娘不想兒的。”霍池淵探進他的褻衣,揉著對方軟軟的肚皮,“十月懷胎,吃盡苦頭也要將你生下來,如何能不念不想不愛?”

蘇清和呆呆看著他,說不上難過,像一隻迷途的小綿羊,軟軟的,不知所措的看著對方。

“玉塵,你很好,別妄自菲薄,”霍池淵掐著他的腰繄繄貼著自己,“雖未成親,但你早已是我的妻,夫人生得好,不是繡花枕頭,人人夢寐以求最後卻落到我懷裏,我撿了個大便宜,寶貝得很,不許我的寶貝看低自己。”

蘇清和心底一熱,從被子裏伸出手來,樵摸霍池淵的臉,“十五樓,你定了什麼時辰的?”

霍池淵作勢想了想,“還夠咱倆親熱親熱。”說著順著蘇清和手一路吻到他的臉,最後落在唇上,雙方共享一個溫柔又綿長的吻。

本以為會是兩人的幽會,怎料,是一群…

肖銘同江景曜一起來,繄接著宋玉抱著霍年安。葉蕭,烏桑,笑辭,季歸舟四人晚來一步。

十五樓的飯桌夠大,坐十個人也不顯膂。蘇清和端坐在霍池淵身旁,懷裏賴著霍年安。忙了幾日倒將烏桑給忘了,他問葉蕭:“他可想起些什麼來了?”

葉蕭搖頭,“正常吃喝,智力沒影響,就是忘了從前所有事。”

“請王大夫看過沒?”

“王大夫說吃藥紮針都無用,得靠他自己。”

這話似曾相識,蘇清和有意無意看一眼霍池淵。對方欲蓋彌彰咳了咳,“這種事,確實得靠自己,人王大夫說得有理。”

烏桑自從來了鎮北王府,換上了倉慶服飾,少了些靈勤,話算不得多,時常坐在紫藤花架下納涼發呆。

小少年不知在想些什麼,葉蕭問過幾次,隻說在想太賜為什麼總是刺眼,黑夜為什麼總是漫長,為什麼要一日三餐,為什麼他會在這兒卻一個都不認得。

葉蕭從不與他說過去的事,怕刺激到他,王大夫也不建議透漏,得靠他自己……

霍池淵則恨不得把他丟出去,奈何蘇清和不讓,丟出去這少年估計也討不了生計。

“阿桑?”

突如其來的一聲,眾人回身看過去。在元安也好,長平也行,溫青峰出現在倉慶就有些說不過去。

被喚的少年並沒有什麼反應,正常夾菜吃飯,甚至不知道‘阿桑’是在叫自己。

霍池淵率先開口,不善道:“你來這兒做什麼?”

溫青峰沒聽到般大步朝烏桑過來,拽過少年的肩讓他麵向自己,“阿桑,跟哥哥回家。”

烏桑嚼著飯,一臉詫異,“你,在叫我?”

溫青峰不相信,“阿桑,哥哥沒有不要你,我的家就是你的,跟我回去好不好?”

烏桑被他掐疼了,求助一般看向葉蕭,葉蕭不忍心,說:“他記不得以前的事,溫老板,你還是別逼他了。”

“他得跟我走。”溫青峰拉著烏桑就要走,烏桑拽不過他,又不願意,“你放開我,我不跟你走,我不認得你,放開。”

蘇清和本想隨溫青峰怎麼做,畢竟他才是最了解烏桑的人,這會兒見烏桑這樣不情願,忍不住開口道:“他若不願跟你走,溫老板還是不要強求得好,畢竟是病人,強求出個好歹來,得不償失。”

溫青峰鬆開烏桑,視線落到蘇清和身上,霍池淵千萬個不情願,將蘇清和往自己懷裏帶。

蘇清和知道他在想什麼,任由他抱著,接著說:“如今他住在鎮北王府,沒有人苛待他。若溫老板實在想帶他走,他也願意,我們自當不會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