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練這麽多天,禮服也準備好了,滿懷期待,充滿熱情,卻在演出前一天得知自己無法登台,全部努力都白費。
她不甘心。
卻也不願意放棄穿禮服。更不能與大領導硬碰硬。
一陣陣熱風無聲吹過,卷起額前碎發,夕陽裏,她的影子像被風幹曬枯的標本,了無生氣。
聞若弦默不作聲地抱緊她。
又看了孫伊人一眼,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實在不行的話……”宋清蘿抬起頭,“伊人姐,你替我吧,雖然很倉促,但是你有那麽多經驗,這種小變動應該可以應對的。”
孫伊人滿臉可惜:“真的要退出嗎?說不定也不會發生什麽,就算有事,肯定在演出結束之後了,領導再生氣都不可能當場對你做什麽,或者……你就退一步,這次不穿禮服了,就當聽領導的話。”
宋清蘿擺擺手:“算了。”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眼神卻充滿憎惡,“在這裏,規矩大於一切,形式大於一切,哪有什麽純粹的音樂,純粹的藝術,都是權力的附庸而已,我受夠了,隨意,也許哪天就不陪玩兒了呢?嗬。”
此話一落,孫伊人眼眸微亮。
但隨後她注意到,聞若弦正在看著自己,立馬收斂了神色。
“好吧……”孫伊人安慰地拍了拍她肩膀,“不要緊,隻是一場演出,以後還有很多場呢,現在是樂團需要你,他們不會太為難你的。”
“我才不需要他們的‘不為難’。”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宋清蘿心中還是憤懣。在聞若弦的陪同下,她悶悶不樂地拄著拐杖坐上了車,默默問候領導家祖宗十八代。
聞若弦把拐杖放在後座,自己也上了車,見宋清蘿低著頭,臉色不好,心情亦跟著沉重起來。
“清蘿,你的時間沒有被浪費,努力也不是全部白費,期待和熱情不會撲空,隻是會來得稍微晚一點。”她輕聲安慰。
就好像有讀心術。
知道她在意的不是一場演出,而是這些天浪費掉的時間,被拉高的期待,久違登台的熱情。
她什麽都知道。
宋清蘿緩緩抬頭,看著她,堆積在胸口的鬱悶頓時紓解了不少,臉上露出笑容:“嗯……”
“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
“怎麽了?”
“你很久沒去樂團,沒參與演出,這幾天又去排練,楊總監也許忙忘了,其他和你不熟的人也許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但是孫小姐……你說你和她關係最好,她看見你這麽多天,怎麽也不至於今天才想起來。”
聞若弦一邊思索一邊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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