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裝著加了降解劑的排泄物,累積到一定程度就要清理,有的房車營地可以直接連接排汙管道,有的隻能手動拆卸黑水箱,提去附近的公廁清理。
這裏沒有單獨的排汙管道。
對有潔癖的宋清蘿來說,手動清理黑水箱是個巨大考驗,首先得過心理上那關。
“我來吧。”聞若弦皺眉走過去。
宋清蘿看也沒看她一眼,倔著臉:“我自己可以,不需要你照顧我。”
“別逞強了。”
“這是什麽很難的事嗎?我又沒斷手斷腳,怎麽在你眼裏就是逞強?收起你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吧。”
聞若弦被嗆得說不出話,呆滯在原地。
望著宋清蘿走向公廁的背影,無奈歎氣,不放心想跟過去,又恐惹得宋清蘿更不痛快,隻能往前幾步,牢牢盯著公廁大門。
五分鍾,十分鍾……
遲遲沒見人出來。
聞若弦拔腿就往公廁走。
“嘔——”
才走近,一陣嘔吐聲,肝膽俱裂。
“清蘿!”她衝進去,就看見宋清蘿雙手撐在水池邊,一陣一陣幹嘔,臉色發白。
已經倒空的黑水箱立在地上。
她不及細想,雙手扶住宋清蘿的肩膀,“怎麽了?”
宋清蘿掙紮著躲開:“不用你管。”
她拎起空黑水箱,擰開水龍頭往裏麵灌水,衝洗一遍,轉身倒進廁所隔間,再灌了點清水。
強忍著嘔吐的念頭,提著黑水箱快步離開。
聞若弦跟上去。
回到房車邊,宋清蘿往黑水箱裏加了些降解劑,重新裝回原位。
路燈冷光照在她臉上,擰著眉,抿著嘴,沒有絲毫表情,發白的臉頰漸漸恢復了些血色。
雖然黑水箱裏的排泄物已經過降解,但仍然會有味道,她是對氣味十分敏感的人,稍有不適,就會觸發嘔吐反應,吐不出東西,隻是幹嘔。
慶幸晚餐都消化了。
死賭氣,活受罪。
宋清蘿悶悶的想,轉身正要上車,就見聞若弦站在門邊,一副心疼而欲言又止的樣子。
兩人沉默對視。
“你在跟我賭氣嗎?”聞若弦上前一步,又是嚴肅的教育人的口吻,“為了賭氣讓自己難受,不值得。”
開口就能把人氣升天。
宋清蘿攥著拳頭,緊咬牙關告誡自己冷靜。
“哦。”
冷冷應了聲,轉身上車。
聞若弦:“……”
冷風吹亂了碎發,撓在臉上癢癢的,寒意順著領口直往身體裏鑽,凍穿心肺。她不知站了多久,手腳逐漸冰涼,終於醒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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