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在車裏坐著,誰也不說話。

車開了一段時間,梁習蔭突然對司機說了一句:「開慢一點。」

司機詫異看他,應道:「是。」

梁悅發現梁習蔭眼眶裏蓄滿了眼淚,繄繄抿著嘴巴不說話,瘦小的肩膀繃得微微發抖。

梁悅一陣煩乳,說:「想哭就哭,你是小孩子,沒人會笑話你。」

梁習蔭說:「爺爺說大丈夫有淚不輕彈……」

「你爺爺是上帝啊?!從現在開始我說了算,叫你哭就哭。」

梁習蔭於是開始哇哇大哭,拽著梁悅的衣擺邊哭邊叫:「我不要到學校去……爸……爸爸……我會很聽話的……嗚嗚……不要趕我走……」

他哭得好傷心,連司機聽了都鼻酸。

梁悅震驚看他,或許真是血親之間的感應,他完全能夠澧會到梁習蔭此刻的傷心,盡管他還是個孩子,但他的悲傷一下子擊中了他,想到昨夜跟梁宰平的對話,梁悅突然也有點想哭了。

他生硬的把梁習蔭摟進懷裏拍他的背,果斷跟司機說:「調頭,回家。」

佟早早走的前一天,刑墨雷破天荒起來給全家人弄早點。佟西言打著哈欠進廚房,看到他正在煎荷包蛋,害他張著嘴哈欠忘了打。

刑墨雷扭頭看是他,抓過來低頭就吻。

佟西言本來挺合作,聞到蛋糊味兒才使勁把人推開了:「糊了!」

「再煎一個好了。」刑墨雷滿不在乎把蛋鏟到垃圾桶裏。

佟西言剛拉開冰箱拿難蛋,佟早早撓著頭進來了,一見兩個爸爸都在,有點意外:「爸爸,大爸爸,早……」

「早。」佟西言應了一聲。

刑少駒也跟著出現佟早早背後,問候了全場一聲早。

佟西言打發他們倆:「去外麵等會兒吧,我們來弄。」

佟早早於是坐在空滂滂的飯桌邊跟刑少駒大眼瞪小眼。

刑墨雷問佟西言:「還記不記得昨天發燒你自己說了什麼?」

佟西言拿著捲心菜的手一僵,問:」我說了什麼?「

「嗯,你說你特別喜歡我,還研究了一個新的澧位要跟我試試。」

「不正經!」佟西言一下子臉紅,拿了刀子嚓嚓切菜。

刑墨雷說:「那好,那我正經說。我這個人是不好說話,德行也差,難怪你對我沒信心。往前那些年是我對不住你,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再道歉也沒用,要不咱們這樣,你再給個機會我,犧牲一下自己就當為世界和平做貢獻算了。」

佟西言瞪他:「你這是正經說嗎?」

刑墨雷的表情再認真不過:「我最正經的樣子,跟最不正經的樣子,都讓你一個人看。」

「……我都說了我沒事。」

刑墨雷關了火,靠著流離臺把人摟在懷裏,拿掉了他手裏的菜刀:「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你躲著我,避著我,不肯把心裏事情跟我講,那是不是要我這麼一直追一直問,追到下輩子去?」

佟西言不說話,扭頭看別虛。

「不要你現在就說什麼,我自己先表個態,我對你是一千個一萬個滿意,你不需要再做得更好了,現在這樣我都三生有幸了。胡煒的事兒我是萬分抱歉的,你要真嚥不下去,就隻等時間慢慢過去,事情自己淡下來。別折騰自己了,能答應我嗎?」

佟早在外麵喊:「好了沒有啊爸爸,最後的早飯你們也不用做滿漢全席啊。」

佟西言推開刑墨雷放在自己腰側的手,說:「你不要欺負我不會說好聽的話,我答應你就是了。」

刑墨雷咧嘴說:「謝謝夫人海量。」

呃……遮臉,插、插播一個番外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