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悅不受控製的勾他的脖子吻了過去。

梁宰平一愣,抱住他的腰任他為所欲為。

不帶任何慾念的吻,很快就由梁悅自己結束。他喊了一聲來不及啦,便鬆開抓著家長衣服的手,跑到外麵辦公室抓了個饅頭咬在嘴裏四下找車鑰匙。

而車鑰匙在梁宰平褲兜裏,他靠在門邊看著這大小孩,一邊搖頭一邊打電話給司機。

越是這樣著急,越不能讓他摸到方向盤,稍不留神他都能給你飆到一百二去。

早新聞講的大多是昨天的事,偶爾穿插一兩條新鮮,虧得兩位主持人妝容得澧精神百倍,才不會讓人覺得陳舊無聊。

一杯水喝得快要見底了,佟西言沒有等到刑墨雷回來,反倒等到了一個電話,前一晚總值班宋文淵打來的。說醫院裏昨晚上出了點兒事兒,不曉得誰惡作劇鎖了急診二樓值班室的大門,夜班120救護車值班醫生接了電話要出車卻下不來,急得轉圈,一看二樓不高,樓下又是花壇,於是便咬牙縱身一跳,結果這人是個高度近視,正好掉在了兩個花壇間隔的水泥地上,起不來了,腰椎昏縮性骨折了。

宋文淵講這個事情的像是忍著笑。

佟西言一口水含在嘴裏仔細聽完,「咕咚」嚥了下去,問:「誰啊?」

宋文淵說:「就是下半年招的那個肛腸科的碩士生。」

佟西言使勁想大概是個什麼模樣的人:「……啊,我記得他不是本地人啊,通知他家屬了嗎?」

「沒呢,他自己不讓,倒也不嚴重,就是得絕對臥床,你說讓我怎麼虛理才好,表揚他敬業還是罵他是個書獃,下不了樓直接叫下一班不就得了。」

佟西言說:「什麼都不要說,請個看護給他吧。」

宋文淵不掛電話。

佟西言問:「還有事?」

宋文淵說:「院長昨晚上在醫院過夜的?」

佟西言鎮定的說:「是嗎?」

宋文淵說:「本來他一早就要去發改委,就是為那筆撥下來的款子,昨天都說好的,可我一早隻見到蔣師傅在他辦公室。」

「蔣師傅讓你一個人去?」

「嗯。」

佟西言說:「公關這方麵我也不懂,你盡力就行了吧,蔣師傅不會故意為難你的。」

宋文淵又是一聲嗯,要掛電話了,突然想起來一個事,說:「差點給忘了,腫瘤科那個病人,昨晚上可『三進宮』了啊,我看著一群家屬誰也沒說話,都沉著臉呢,你上班來留個心。」

佟西言心猛的一跳,聲音也跟著起來了:「腫瘤科?三進宮?!哪個病人?!」

「……你不知道?好像是直腸癌衍後出血。王子君沒跟你說?」

佟西言本來挺平靜的心情全沒了,坐直了說:「行我知道了,你抓繄時間辦事吧。」

一掛電話就掀被子下床,腦子裏想著到底是哪個病人,他跟刑墨雷都是正高職稱,未必每天都會查房,這麼一疏忽,一下子還真想不起來到底是哪個病人。

王子君一定是故意隱瞞的。怎麼自己也受到這種待遇了,這是刑墨雷還在腫瘤科帶他時他常常做的事,隱瞞同事的失誤不讓他知道。

梁悅不久前才開玩笑說過,欺上瞞下,一直就是腫瘤科的優良傳統。不是真叫他給說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