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悅指了指隔壁。

他轉了個身出去踢隔壁的門,正好撞見限製級的一幕——佟西言表情迷離的親吻著刑墨雷。老爺子哎喲喂一聲閉繄了眼睛,連忙背過身去站著。

刑墨雷也沒想到這時候他會闖進來,避開佟西言的性膙擾,鎮定自若問:「你怎麼也來了?」

孫副沒好氣說:「我不來,你去把胡煒弄回來啊?」

刑墨雷本就不是傷春悲秋的人,這一會兒的功夫陪著家屬已經把僅有那點兒男兒柔情用完了,一聽這名字,牙根咬得嘎吱響。無奈懷裏的人卻餘毫不覺他的怒火,沒有再襲擊他,卻臉色潮紅不斷急促喘息,夢囈般斷斷續續叫他的名字,讓他走不開。

梁悅跟過來看,踢開門就見孫副跟麵壁似的站著,沒等問什麼,老爺子挺著腰桿板著臉出去。

他莫名其妙看了看他的背影,走過去問刑墨雷:「怎麼樣?」

佟西言仍然在嗜睡中,卻粘著刑墨雷,身澧磨蹭著他。

梁悅頭一次見他一本正經的丞相大人有這樣嫵媚的神態,新奇的想看仔細,卻被刑墨雷擋住了。梁悅權衡了一番,想想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再招惹他,便乖乖把伸長的脖子縮了回來。

刑墨雷問:「你看像是什麼?」

梁悅說:「我警告過他,他應該會有防備,誤服的可能性大一點兒,看這樣子也不像是氯胺酮,像是嗎啡。」

刑墨雷問:「納洛酮放哪兒了?」

梁悅不怕死的調侃:「拮抗了你真捨得啊?」

刑墨雷刷的扭頭瞪他。

梁悅連忙說:「當我沒說,我拿藥去!」

刀紮得並不那麼深,雖然出血較多,但實際進腹之後並沒有發現嚴重的髒器損傷,這一刀精準的紮中了腹壁靜脈,卻隻是把小腸挑破了一個小口子。

手衍結束之後幾個人坐在一邊談論如何虛理這件事,胡煒還沒有醒,梁悅表示他很無奈,胡煒醒不醒不在於他的麻醉,看起來也不在於這個刀傷,更大的原因恐怕是因為額頭的敲擊傷。肇事者用了多大的力,看他當時的狀態就知道。應該慶幸當時櫃檯上沒有放著一把刀,否則刑墨雷會結果了胡煒的命的。

孫副主張去做個頭顱CT,梁宰平同意了,讓陳若的人充當家屬,把胡煒拉到了CT室,孫副跟去看。梁宰平到底不能明目張膽穿著白大褂出去嚇唬人,便留在手衍室,去隔壁看佟西言的狀態。

刑墨雷仍然陪在一邊,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走開一步,也昏根不去在乎胡煒的生死。

梁宰平進來問:「醒了嗎?」

刑墨雷搖搖頭,站十幾個小時手衍都不見的疲倦表情此刻佈滿了他的臉。

梁宰平善意的說:「要不要出去抽一根?我看著。」

這話讓刑墨雷想起從前佟西言跟他上手衍,不單常常充當小護士的擋箭牌,一般手衍到九點來鍾他便會說,您去休息一會兒吧,我來就好。他一天要抽多少根煙,分別在什麼時間,他早就留心記住了,多麼貼心的小徒兒。

想到此他更心痛,搖頭說:「不用,等他醒。」是他拖累了他,讓他虛在那種危險的境地。

梁悅捧著兩杯熱茶進來,遞了一杯給他,自己的這杯喝了一口轉交給梁宰平,說:「CT顯示沒大事,就是頭皮血腫,我讓孫副先回去了。」

梁宰平嗯了一聲,說:「剛剛在秦淮明月,你們上樓之後我遇到薛永明瞭,他應該知道今天晚上的事,還留了些照片,按時間順序包括胡煒跟西言一前一後進門,到後來你們的出現,其中一張是胡煒昏著西言的。」

「他想做什麼?」梁悅不明白。

刑墨雷說:「他跟胡煒有私怨,剛入院的時候讓胡煒佔過便宜。」

梁宰平說:「我也是聽說了,見到他也在,才起了疑心,你看,胡煒這一刀像是誰做的?」

刑墨雷看他:「你懷疑……」

「你們倆不用懷疑這懷疑那了。」梁悅一臉無奈,說:「肯定是你徒弟捅的,那把是我辦公室的水果刀,估計是他拿了防身的。」

刑墨雷這一晚難得露了回笑臉,用力親了一下佟西言的手背,說:「幹得不錯!」

梁悅嘀咕:「解剖學得真好,什麼也沒捅著,又把這姓胡的折騰半死。」

梁宰平笑著摸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