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少駒抽了一張紙擦嘴,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一頓飯吃得很不愉快。要不是下午有事在身,佟西言真要好好的跟父母談談,可不是要去找市一的那位副院長麼,這是急事不能耽誤。
佟母臭著臉一手拽著孫女一手拽著「孫子」,衝他倆叫晚飯不要來吃了,不歡迎。
出了門刑墨雷恨恨罵了一句:「混帳東西!什麼時候學的這一手!」
佟西言瞟他:「我聽你這話像是誇他呢。」
刑墨雷開了車門上車,等佟西言坐了進來,突然就側身過去吻他。
佟西言嚇了一跳,連忙使勁推開,瘋了吧,小區裏來來去去的可都是父母幾十年的老同事,看見了要嚇出人命的。
刑墨雷惡作劇似的笑,說:「寶貝徒兒,我誇你是這麼誇的嗎?」
佟西言直視前方摸著胃說:「您別叫我把剛吃進去全吐了好嗎?」寶你個鬼,老東西。
對方沒有上班,刑墨雷看來真是跟人很熟悉,直接找到人家裏去了,遠遠的看著快接近住宅區了,打電話給人,要他開門,連說話的口吻都像是多年老友。
佟西言真是奇怪了,刑墨雷跟人這麼熟,居然從來沒有聽他說起過。
下了車,接應的人走了過來,那男人看起來比自己長幾歲,穿了件黑色羊毛衫灰色的休閑牛仔褲,笑得很有親和力。
「稀客稀客,您這是千年難得來看我一次啊。」他伸出右手跟刑墨雷握,握住了,兩個人像是少年同學一樣近身靠了一記肩膀才放開。
「這位就是佟副院長吧?小師弟,幸會幸會!」也伸了手過來。
佟西言滿頭霧水握住了,不解的看刑墨雷。
刑墨雷說:「少他媽胡說八道!正事兒找你呢。」
「我知道,電話裏不是說了麼,您還親自來做什麼?快快,進屋坐。」
刑墨雷跟在後麵跟佟西言咬耳朵:「他這人喜歡玩笑,撿能聽的聽吧。」
保姆上了茶又去拿茶果,三個人在客廳坐定了,刑墨雷掃了一圈房子,說:「又裝了?上次來這還沒有樓梯呢。」
「您這上次得有幾年了吧?再說,有了新的就要利索拋棄舊的,這可是您的教誨,我都記著呢。」
「混帳!」刑墨雷笑罵:「教你什麼了?你在外頭欺男霸女也淨拿我做借口了吧?」
「那可不敢。」他促狹地笑,又對佟西言說:「小師弟,咱們見過一麵,記得嗎?前年的市局業務會議上,你是真人不露相啊,要不是某人警告……」
刑墨雷突兀的咳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佟西言使勁想也沒能想起來,那會兒基本都是各醫院的業務院長,他光顧著打聽有些新決策新勤態,沒注意人。
那人也不多說,笑著從錢包裏抽了一張名片遞過來:「請笑納。」
佟西言連忙站起來雙手去接:「您客氣。」
這態度惹得那人又笑,說:「你跟我倒真是不用客氣,咱倆同門,你叫我一聲師哥都太客氣,我叫你一聲師娘都不為過啊。」
刑墨雷不耐煩了:「有完沒完了?」
佟西言根本不知道怎麼應付這人的顛三倒四,勉強笑了笑,低頭看名片上印著胡煒兩個字,果真就是那個名聲不佳的名字,隻是從來沒有聽刑墨雷說起過。
像是為了防止他揭老底,刑墨雷直接說了來意:「說正事,到底能不能借?」
胡煒立刻也正經了:「借!當然借,他要不願意我綁他來!」
「為難嗎?」刑墨雷又問。
胡煒也坦白了:「有一點,醫技跟臨床不搭,我雖然是個副院長,也沒權利命令他,不過你放心,人我一定能給你弄到。可隻能是一早上,還得低調點兒,傳出去我不好交待。」
佟西言忙說:「那足夠了!麻煩您了。」
胡煒看著他,大笑說:「師娘!您就別跟我客氣了!」
什麼跟什麼?!佟西言又窘又氣,頭上都要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