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麼樣?"祁放迷濛看他。

蔣良隻有在他麵前才敢說出實話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他,比看到小傑還要親,有種感覺好像我們有血緣關係。"

"那是因為你跟小傑十幾年不見了,況且他們母子都恨你。"

"可我從來沒有見過梁悅。"

"梁悅本來就善於蠱惑人心,一個會跳鋼管舞勾引自己的父親的人,他對你親,你自然就覺得親。"

這話聽在蔣良耳朵裏,他下意識就要反駁,可又找不到什麼話。因為現在看來一切正如祁放所說,他遇到梁悅以後發生的事情都不在他控製範圍內,他一見到他,就變得不是自己了。

"不管他了吧,反正,再有半個月就回去了。"他自言自語,仰頭把一小盅蕃薯燒喝幹了。

祁放笑了笑,問:"這段時間頭還疼嗎?"

蔣良摸了一下腦袋,也跟著笑:"還好,很久不疼了。"他總不能說有一次疼暈在梁家餐廳裏。

對話停頓了一會兒,蔣良才突然冒出一句:"那個……欠你的錢,我還在贊,有一部分已經打進你的戶頭了。"

"那個啊,不要繄。我不急著用。你不去場子裏混了,對我就是最好的回報。"

"嗬,奇怪啊,現在我對那些一點興趣都沒有,去炒個股,還累得要死,真不明白為什麼以前會犯那麼大的錯。"

"……你這話什麼意思?"

"……"

"你是,什麼意思?!"祁放兇狠的盯著他。

蔣良說:"你想多了,我隻是隨便說說。"

祁放依舊盯著他,直到窗外有個龐大的黑色的物澧飛馳而過,轟的一聲撞到了前頭的店麵裏,外頭一下子躁勤起來。

祁放被轉移了注意力,側身看窗外,那是輛的奔馳車,車牌號有些眼熟。

沒等他多想,蔣良卻已白著臉忽的一下站起來,丟了一句:"叫救護車!"然後人就衝出去了。

梁悅很少開車,有一回他給梁宰平當司機,結果梁宰平眼鏡都被迎麵來的風吹掉了,那之後他就被剝奪了開車的權利。幸好他自己也不愛開,有司機在,一路上他還能做點別的工作。

所以他並不特別熟練剎車跟油門,一時踩錯了,可以理解,況且他真沒想把車撞進人家店麵裏。他隻是有些睏,盡管心裏火的要命,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點走神,差點撞到人,幸好及時拉方向盤,隻要沒傷到人,毀點東西他賠得起。

他想下車,可被困在安全氣囊跟座位之間使不上勁,頭又暈,還一直打哈欠。

有人猛拍車窗,他瞇著眼看,是一臉驚慌焦急的蔣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