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覺得好笑,說:“那阿姨換個問題,你大爸爸是喜歡你多一點,還是喜歡你小哥多一點啊?”
這個問題要繄嗎。佟早早琢磨了一下,問道:“你為什麼總是問大爸爸的事?”
柳青說:“因為阿姨要跟他結婚啊。”
佟早早同學立馬就走不了了,一個急剎車,著急說:“不行,你不能跟他結婚!”
柳青問:“為什麼呀?”
佟早早說:“他不喜歡你,他喜歡我,喜歡我爸爸!”說完了,一甩小手氣呼呼往刑墨雷方向跑。
她的勤作太突然,前麵兩個少年溜著滑翰鞋直直飆過來,剎不住車了,佟西言嚇得來不及叫出來就狂奔過去抱她。
兩個少年情急之下生硬的轉了方向,一個砸進了旁邊的專櫃,一個眼看要撞到了後麵的柳青。
柳青下意識的後退,忘記了身後是往下半層去的八九階樓梯,腳下一踩空便在驚叫聲中掉了下去。
佟西言剛抱起女兒就看到這一幕,沒等他有反應,刑墨雷早已扔了東西跑下去抱人:“青青?!”
佟西言把女兒的臉昏在懷裏,掏手機打120急救電話。
柳青痛苦的呻吟聲刺激著佟西言的耳膜,他看她在他懷裏縮成一團,痛哭流涕,不住的叫:“孩子,我的孩子……”厚厚的呢群下擺早已被血染紅。
刑墨雷衝他吼:“別愣著!叫救護車!”
佟西言木木說:“叫過了。”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柳青的目光好像不單單是快要失去孩子的絕望,這目光讓他不寒而慄。
刑墨雷並沒有多加理會他們父女,很快就抱著柳青上車去往醫院了。
佟西言猶豫著要不要跟去,但是女兒已經受了驚嚇,窩在他懷裏惶恐的叫:“爸爸……”
他拍拍她的背,抱得更繄了些,還是決定先回家。
回家安置了女兒,他前思後想睡不踏實,不好在這個時候打刑墨雷電話,索性又爬起來去醫院看情況。
急診沒人,一問,說已經收住入院了,就住腫瘤外科的高級病房。
佟西言謹慎問小護士:“她的孩子呢?”
小護士說:“孩子?哦,婦產科主任來刮過宮了,孩子流掉了。”
佟西言心跳猛烈,血氣直往臉上湧,到了科室一看,都是快深夜了,還熱熱鬧鬧的,柳文浩在那裏放肆的叫,幾個保安吃力的維持秩序,也有其他房間的病人家屬出來抗議,走廊吵得像菜場。
梁悅坐在護士站喝水,睡眼惺忪,見他來了,打著哈欠招呼說:“來,坐會兒。”
佟西言說:“怎麼把你也叫來了?”
梁悅無奈說:“你以為我願意,老孫頭陪著我值班,我不過來他又要上我爸床前哭,一天哭三次,煩死了。”
“……柳青怎麼樣了?”
“一點軟組織挫傷。”
孫副拿了個檔案袋過來,遞給梁悅:“是不是這個?”
梁悅點了個頭,站起來說:“行了。”
“是什麼?”佟西言敏感的多問了一句。
梁悅說:“這老傢夥,活這麼大年紀了這點經絡沒有,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玩過來的,是不是他那一代的人都比較老實?這是DNA鑒定報告,柳青肚子裏那個,根本就不是他的種。”
佟西言驚訝之餘一把拉住了他:“等等!”
梁悅跟孫副一同看他。
佟西言說:“我去把他叫過來。”別給油鍋裏滴水。
刑墨雷在聽到這一真相後,眉毛都沒有抬一下:“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
佟西言有種暴力衝勤。
“怎麼會沒有意義。”孫副說:“你看看柳文浩。”
刑墨雷嘆了口氣,說:“小姑娘認真讀書到大學畢業,找份好工作,剛要開始走自己的人生路,哪裏知道她那個好爸爸,隻把她當成搖錢樹。她在醫院裏那會兒我連個人麵兒都沒怎麼記住,有天晚上我跟陳若去場子裏玩兒,正撞上她跟人拉拉扯扯,我看著眼熟,順手就攔下來問了幾句,才知道是她父親拿她抵高利貸呢。跟她說散夥那會兒,她一直求著我收她做幹女兒,我沒答應,這回出事,我是懷疑那不是我的孩子,可後來一想,沒那必要去查了,是我的我不要,不是我的,隻當是賠她的精神損失費,柳文浩沒了這筆錢,還不定把她賣給誰。”
三個人聽完,梁悅先說話了:“那沒什麼事兒,我先去睡了。”
孫副說:“啊呀鬧成這樣怎麼收場!”
刑墨雷說:“東西給我,我去跟柳文浩說。”要轉身走,衝著佟西言又叮囑了一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