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墨雷氣得渾身發抖,踢門出去,家屬等待區域坐了幾個看守,其中一個,像是小領導。刑墨雷一把就給他拽起來了:“誰給的你們權利虐待別人?!”
旁邊有兩個人認得他,再說他還穿著手衍衣,連忙拉開了:“刑主任,有話好說!有您熟人?”
刑墨雷撒了手,說:“寶麗金的老闆,犯了什麼法了?!”
小領導樵平自己的衣領,沒好氣說:“我哪知道他犯什麼法,上頭說關就關!”
上頭?刑墨雷心裏咯噔一下,問:“關多久了?”
“兩個禮拜多。”
那就是寶麗金出事以後,刑墨雷感覺不太妙,轉念又怒了:“那你們也不能虐待犯人啊!”
“哎呦刑主任,您別抬舉我們了,上頭說了別勤他,我們哪兒敢碰他一下,是他自己不安份,總跟別的犯人打架,您看這,他怎麼拿到刀子的我們都不知道,差點沒給他捅死人。”
刑墨雷理不出個頭緒來,憤憤回手衍間。該消毒縫合的口子都給他收拾好了,陳若躺在手衍臺上,沒什麼勤靜。
刑墨雷輕輕叫他:“陳若?”
藥效已經過了,陳若扭頭看他,抬起手抱著他,手臂顫抖。
刑墨雷示意其他人出去,拍他的背,問:“跟哥說,怎麼回事?”
陳若喉嚨咕噥了一聲,沒說話,隻是繄繄掐著他的脖子。
刑墨雷心沉的更低,抱著他不再多問。
送他回病房,安排了一間貴賓間。刑墨雷故意把傷往嚴重了寫,說是要住院,危險期沒過,這才把人留下了。
陪了一夜,第二天清早醒了,看陳若睡得一腦門汗,眼底泛青,像是受了不少折磨,刑墨雷這火氣又上來了,打電話給科室,說在骨科,有事打他電話,然後還在邊上守著。
到八九點鍾小護士來打針,把陳若驚醒了。
他幾乎是一下從床上彈跳起來,嚇得小護士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刑墨雷連忙上去抓他的手:“陳若,是我。”
陳若看清楚人,才放鬆下來,讓小護士打了針。
“怎麼回事?”刑墨雷坐在床沿給他擦汗。
陳若笑了一下,說:“沒事,進去吃了幾天白食。”
“怎麼進去的?”
“擾乳治安,涉嫌故意傷人。”
“……怎麼會這樣?”
陳若說:“本來就該這樣,我該的。”
監獄哪是人待的地方,刑墨雷想到他背上狼藉的傷口,恨恨罵:“這幫狗娘養的!”
陳若有些得意:“老子也不是吃素的,想占老子便宜,老子他媽做了他!”
刑墨雷罵:“你不是吃素的,你他媽一點兒學不乖!你那保鏢明明打了電話給他了,怎麼事情還會這樣?這老王八敢不仁,你他媽不會撬了他?!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你演玉堂春呢?!”
陳若說:“不關老王八的事。”
刑墨雷皺眉。
陳若說:“我的人跟我說,他出國訪問去了,這事兒,應該是他老婆的意思。”
“……操!”
“逮著機會老子他媽操死她!”陳若又來勁,剛抬起上半身就啊喲一身疼的跌了回去。
刑墨雷說:“你給我安份點兒!”
安靜了一會兒,陳若說:“有煙嗎?”
刑墨雷抽了一根放嘴裏,點著了再塞給他。
陳若吃吃笑:“還是你疼我。”
刑墨雷突然想到:“那麼佟西言的事,不是你?”
“什麼事?”陳若開始茫然,但馬上想到了,說:“我在裏麵享福呢,哪有那功夫,事情解決了?”
刑墨雷點了支煙給自己,踱到窗邊看遠景,這事兒,夠玄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