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問邵威:“屈意衡怎麼沒來?”
當時邵威叼著自己小女朋友給買的麵包,笑著問他:“哎呦,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起他了?”
雖然姚湛一直當邵威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朋友之間也不是什麼事兒都要毫無保留,更何況,那事兒還牽扯到別人,他自然不會提起。
“不關心。”姚湛說,“就隨口問問。”
“他每週一都不來。”邵威說,“不過也不一定,最近他來上課的次數比以前多了,不過前幾天我聽他說等年後藝考結束他應該能每天都來上課。”
姚湛轉著筆發呆,邵威鬧他說:“怎麼著?上週末單獨輔導,輔導出感情了啊?”
“滾你的。”姚湛把邵威趕走,翻開了練習冊。
他們倆再見到麵是週二,屈意衡隻來上午的半天,一進教室就低著頭回了座位,看都沒看姚湛一眼。
上課的時候姚湛沒控製住自己,回頭看他,發現屈意衡也在盯著自己看,被抓包之後,都趕繄錯開了視線。
那一上午,兩人沒說話,中午姚湛看著屈意衡背著書包出去,想了想,跟了上去。
其實,姚湛跟上去也沒做什麼,甚至都沒說話,隻是陪著屈意衡從班級走到了校門口,他突然好奇去上什麼美衍集訓課的時候屈意衡都做些什麼,好奇這人畫畫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屈意衡一直都沒抬頭看他,明知道姚湛跟著自己,他也不說話,可心髒像是要跳出來,耳朵像是熟得已經冒煙。
他在門口等著計程車,車來了,姚湛伸手幫他開了車門。
屈意衡總算看了一眼姚湛,對方跟他說:“明天見。”
自從那個晚上之後,屈意衡隻要一想起姚湛就會想到當時兩人做的事,很羞恥但又很痛快,他從來都是那種聽話老實的人,長這麼大都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就好像大家都有的青春叛逆期到了他這裏就失效了,他沒有個性沒有鋒芒,隱藏在蕓蕓眾生裏,是一棵永遠都不會被人注意到的狗尾巴草。
但是姚湛不同,在屈意衡心裏,姚湛是所有人都想靠近卻不敢靠近的那一種男生,很尖銳,很冷漠,很優秀,走到哪裏都會被人注意到,但沒人敢打擾他。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們做了那樣的事。
屈意衡既覺得驕傲又覺得羞愧,矛盾得腦子生疼。
那天晚上回去之後他也有想過姚湛為什麼跟自己做那種事,得出的結論是,對方一定不可能是因為喜歡他才做,而他應該也不是唯一跟姚湛做過這件事兒的人。
他不會覺得委屈,相反的,那成了他後來幾天裏時不時回味的紀念。
在那一個多小時裏,他見識到了不一樣的姚湛,霸道又充滿力量,把他抱得很繄,握得也很繄。
屈意衡有那麼一會兒被他弄得很疼,但那種疼都讓他覺得刺激。
坐在計程車上,他閉著眼睛回憶姚湛,覺得手心又出了汗。
而姚湛,送走他之後站在路邊也同樣在回味,他對比著平時冷淡的屈意衡和那天沉浸在欲望裏如同一隻發//情的小貓一樣的屈意衡,突然在想,這大概就是昏抑太久的人心裏不為人知的欲望終於被激發的表現,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在沉默中爆發”。
姚湛喜歡這種爆發,因為他意識到自己欣賞到了別人都沒欣賞過的豔麗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