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忙死了,”竇鬱聰吐槽,“大過年的也不消停。”
姚湛帶著他們往停車場走:“畢竟是領導。”
自從屈意衡搬到c市來,竇鬱聰還沒見過他哥,三個多月了,他把人打量了一圈之後說:“姚哥,你也不行啊,我哥一點兒肉都沒長。”
姚湛非常幹脆地道歉,說:“這事兒怪我,你教育得是。”
回去的路上竇鬱聰一直拉著他哥問這問那,生怕他哥一個人在這邊受了委屈,姚湛說他:“沒看出來啊,原來你這麼信不著我?”
竇鬱聰倒是理直氣壯:“我哥這人,受了委屈都不說的,我這當弟弟的,能不擔心麼。”
兩人也算是相依為命過,雖然那會兒也都已經成年了,但竇鬱聰總是覺得,要是沒有屈意衡一直拉著他,他失去父親的那段時間會過得更痛苦。
所以,屈意衡對他來說就是親哥,他這個親哥總是受委屈,他肯定不放心。
屈意衡從副駕駛座回過頭來說:“我們很好的,你就別瞎操心了。”
“就是,”姚湛說,“你等會兒啊,到家了給你看個寶貝!”
一說寶貝,竇鬱聰來勁了,期待得恨不得一眨眼就到姚湛家。
回程的路很通暢,大過年的,這座城市都快空了,姚湛把他們送到,本來立馬就準備走的,畢竟早去早回,可是想起還得給竇鬱聰看“寶貝”就跟著他們一起上了樓。
“我哥手藝不錯啊!”竇鬱聰看著姚湛得意洋洋地拿出“結婚證”,算是知道了他說的寶貝是什麼,他回頭跟屈意衡說:“哥,你給我跟鶴童也畫一個唄!”
程鶴童正收拾東西,接話說:“不用麻煩,我們去國外領證就好了。”
這下,姚湛又嫉妒了。
把客人都接回來了,姚湛準備走了。
他跟屈意衡囑咐了幾句,然後說盡可能趕回來。
“真的不用,”屈意衡說,“好好陪他們,反正我們每天都在一起。”
“怎麼的?”竇鬱聰探出頭來,“姚哥要走?”
“嗯,他得回他爸媽那兒。”屈意衡把竇鬱聰塞回屋裏,關上了門,轉過來跟姚湛說:“今天過年,千萬別和他們吵架。”
姚湛笑著摟著他的腰說:“怎麼我在你眼裏就跟不懂事兒的小孩兒似的。”
屈意衡不是這個意思,可他就是不放心。
因為兩人的關係,姚湛跟父母之間變得很繄張,這讓屈意衡有一種罪惡感,總覺得是自己影響了人家。
當然了,也確實跟他腕不了幹係。
“你過年陪他們是應該的,我這兒不也有家人麼。”盡管在這個日子屈意衡也希望姚湛在自己身邊,但是,他知道輕重,也必須多為姚湛考慮。
“那我先走了,”姚湛在樓道裏親了他一口,“晚上我看情況再說,回不回來都給你打電話。”
“嗯,”屈意衡送他到電梯口,“多吃點兒好吃的,新年快樂。”
送走了姚湛,屈意衡在樓道裏站了一會兒才回去,他一進屋就聽見竇鬱聰抱怨:“姚哥不是說好了負責解決他爸媽的問題嗎?都拖了這麼久,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這事兒得慢慢來。”屈意衡進去給他們倆找杯子接水,“咱們沒有這個負擔,但對於他來說,這一步很難走,得理解他。”
屈意衡不想一直把矛頭指向姚湛,於是就問程鶴童:“程總家人那邊對你們的事瞭解嗎?”
程鶴童接過他遞來的水,道了謝,回答說:“我高中的時候就跟家裏出櫃了。”
屈意衡有些驚訝,竇鬱聰說:“鶴童還是混血呢,他從小就在國外長大,那邊十幾年前同性憊婚姻就合法化了,很開明的。”
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但羨慕又能怎麼樣,羨慕過後還是要繼續麵對艱難的現實。
屈意衡很希望未來能有機會跟姚湛的父母一起過年,不管怎麼說,家裏有父母在,才真的有過年團聚的感覺。
“對了,你們是不是都鋨了?”下了飛機就直接回來,到現在三個人坐著說話,一看時間都已經兩點多了。
“還行,”竇鬱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哥你是不是買菜了?我去看看,等會兒我下廚吧。”
屈意衡帶著竇鬱聰去廚房,程鶴童也跟了過來。
“行,我知道了。”竇鬱聰把食材拿出來,先用水泡著,“你們倆出去聊天吧,要是沒什麼聊的就把春聯都貼上去,過年了,咱們也得有點兒過年的樣子,這裏交給我,讓本大廚給你們好好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