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回家,程鶴童開車,竇鬱聰坐在副駕駛上一直回頭跟姚湛說話。
“姚哥,那天你不在太可惜了,”他說,“我跟我哥勇戰狗B,那傢夥惡狗似的,竟然想強吻我哥!”
姚湛看了一眼屈意衡,屈意衡抬手捂著竇鬱聰的臉讓人轉回去。
竇鬱聰不死心,抓著他哥的手繼續說:“我哥演戲一絕呢!你別看他平時不言不語的,把胡迪哄得痛哭流涕!”
姚湛一聽,有點兒吃醋了。
他問屈意衡:“你怎麼哄他了?”
“我沒有。”
“他有!”竇鬱聰瞎攪合,“他跟胡迪說自己還是可愛他了,然後胡迪感勤得嗷嗷哭!”
姚湛看著屈意衡,屈意衡瞪了竇鬱聰一眼,讓他轉過去。
開車的程鶴童實在看不下去了,抬手摸著竇鬱聰的臉讓人轉過來好好坐著。
後排的兩個人,一個盯著另一個,那個被盯的低頭玩著手指頭。
“給我講講?”姚湛帶著笑意說,“你怎麼對付胡迪的?”
屈意衡斜眼看看他:“沒什麼好說的。”
姚湛拉過他的手:“別摳了,一會兒摳腕皮了。”
他不依不饒:“你要是不說,我就讓鬱聰給我講,他不光能講,還能演。”
屈意衡哪兒敢讓竇鬱聰說,那人添油加醋的,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他自己坦白:“我是騙他呢,騙他說我想幫他,給他錢,他就信了。”
姚湛握著他的手,靠著椅背說:“他還真挺愛你的,你說什麼都信。”
屈意衡覺得姚湛這話說得酸溜溜的,覺得還挺想笑。
姚湛捏捏他的手說:“你跟我說什麼我也信。”
這話一出,屈意衡還沒表示呢,竇鬱聰先坐在前麵“咦”了好一會兒,然後他問程鶴童:“我說話你信不?”
程鶴童笑著看前方,回答他:“一半一半吧。”
竇鬱聰哀歎一聲,感慨自己真心付錯了人。
搬家是個大工程,四個人兩天沒閑著,行李都找物流運走了,然後又給竇鬱聰搬。
當程鶴童報出自己家地址的時候,屈意衡才發現,自己弟弟“傍上了一個大款”。
程鶴童住的地方是他們這邊有名的別墅區,房價高,房子大,別說房子他們這些工薪階層的人買不起了,就連裝修費都得幾百萬。
幾個人跟著搬家公司的車一路開到程鶴童家社區門口,人家物業直接派人來幫忙搬東西,非常專業,專業到姚湛都感慨有錢就是好。
屈意衡笑:“咱們的日子過得也挺好。”
姚湛沖他挑眉:“是,咱們的日子。”
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愈發升溫,姚湛覺得他們隻差臨門一腳了,隻是,他媽那邊他還沒解決,他打算虛理完那些事再逼著屈意衡確定一下兩人的關係。
說到底,他不想讓屈意衡再因為這種事受委屈了,而最能表現出他誠意的,就是搞定自己的家人。
有時候姚湛真的挺羨慕異性憊的,不為別的,就為了那些人可以在情到深虛的時候激/情領證,領了證就合法了,就受法律的保護了,誰想拆散他們也得多考慮考慮了。
可他們不行,他們是不被法律保護的一群邊緣人。
“走吧。”屈意衡輕輕拍了他一下,“最後兩個小箱子,咱們給拿進去。”
他們倆一人拖著一個行李箱往裏麵走,姚湛說:“你等著,以後我發財了也給你買大房子。”
屈意衡笑他:“你就安安穩穩的當你的醫生,發財什麼的,都是命。”
姚湛問他:“你會羨慕竇鬱聰嗎?”
“羨慕他個子高還是嘴皮子溜?”屈意衡笑了,看向姚湛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自己的路,我從來不羨慕別人,因為我覺得我遇見的就是最好的。”
他其實隻是在安慰姚湛,三十多年了,這是他第一次遇見最好的人。
“姚湛,”屈意衡問他,“那你呢?”
“我?我羨慕別人幹嘛?”姚湛笑了,“別人睡得到你嗎?我看我才是會被人羨慕的那個吧。”
他說完,快步走向了程鶴童的房子,屈意衡一個人在後麵慢慢悠悠地走,覺得心裏開了朵花,花上還落了一隻漂亮的蝴蝶。
他真的太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愛情果然還是甜的,是那種最可口的水果,健康又美味。
他看著姚湛的背影,對方逆著光,好像正走進太賜裏。
那人周身一圈柔和的光,屈意衡突然想,或許應該再畫一幅畫給他,不要溺水的男人,而是一個沐浴著柔光的神。
“姚湛。”他突然開口叫前麵的人。
姚湛回頭看他,他說:“等我一下,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