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姚湛就看著他笑。
“那第二個呢?”
屈意衡湊上去吻了他一下,沒回答。
兩人睡了,或者說,都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覺。
屈意衡身上有五虛紋身,今天是他第一次給姚湛講它們的來歷,他隻講了一個。
他想起那個《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姑娘為了活命,每天晚上給殘暴的國王講故事,不一次講完,吊胃口,後來,國王離不開她了。
屈意衡躲在姚湛懷裏笑,他突然想試試,看看自己講的故事有沒有這樣神奇的效果。
姚湛不止一次告訴他愛他,可是愛不是用嘴說說而已,要讓他相信並且願意接受,需要他們彼此的信賴和依賴。
很顯然,現在他們依舊不瞭解對方。
屈意衡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也貪憊溫存,他現在有不能接受姚湛的理由,但他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屈意衡說走就走,哪怕姚湛表現得再不情願,他還是看起來毫不留憊。
“那你什麼時候再來?”姚湛送他去機場的時候眉頭繄鎖,煩躁得不行。
本來以為他們有一段悠長的“假期”,卻沒想到,屈意衡突然宣佈“假期”結束,兩人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天,姚湛實在不願意想像等會兒回家隻剩自己的場景。
這麼說來,屈意衡真是挺狠的,讓他見識到了兩人生活的美好,然後又頭都不回地離開。
中學的時候屈意衡怕他,現在看來,風水翰流轉了。
“不知道。”屈意衡說,“我接下來的日子得全力以赴準備作品,這個展五年一次,很多人都想嚐試。”
“那總有個期限吧?”姚湛說,“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半年?”
他覺得不行,不管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都不行,雖然行勤上沒太多表示,但他確實在追求屈意衡。
或者說,還在想,應該怎麼追。
“至少三五個月吧。”
姚湛想抽煙。
三五個月,要是在這麼長時間裏屈意衡不見他,那估摸著倆人就真的沒戲了。
他很煩躁,很想跟屈意衡說讓他幹脆來這邊畫,可是又想起之前跟邵威的對話,他們這個年齡已經在各自的城市紮了根,他貿然對屈意衡提出這樣的要求或者請求,其實很過分。
“好。”姚湛沒再說別的,而是打開了車載音響。
屈意衡很意外,因為那首歌是《答案在風中飄揚》。
他很快沉入了這首歌裏,看著車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想起自己難捱的那些日子。
那段時間,要是姚湛在就好了。
可是如果那時候他們就重逢,屈意衡大概並不會跟他發展出任何關係。
機場的人都一臉匆忙,屈意衡站在安檢口跟姚湛道別。
“我下了飛機會給你發資訊。”
“打電話吧。”姚湛說,“人不在這兒,起碼讓我聽聽你的聲音。”
屈意衡低頭笑了笑,說:“好。”
他轉身要走,結果被姚湛一把拉住了。
“等會兒。”姚湛拉著他往洗手間走,步子很大,速度很快。
屈意衡不明所以地跟著,然後被姚湛拉進了廁所的隔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