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湛也看到了他,趁著老師轉過去在黑板寫字的工夫,抬手和他打招呼。
這場麵讓三十幾歲的屈意衡覺得自己真的回到了青蔥少年時,他看著姚湛,覺得能有這麼一場重逢真的挺好的。
姚湛跟屈意衡打完招呼之後,拿起手機給他發資訊。
姚湛:你今天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屈意衡就站在窗戶外,低頭看手機的時候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回:可是我都三十多歲了。
姚湛:看起來年輕,哪兒都年輕。
這句“哪兒都年輕”有了調/情的意味,屈意衡覺得耳朵熱得燒了起來,他抬頭看姚湛,對方正沖著他笑。
之前的時間過得很慢,但自從屈意衡來了,姚湛覺得這十幾分鍾竟然一點兒都不難熬了。
老師一說下課,他第一個站起來收拾東西準備走,好在,這種培訓不像以前上課,老師才不會管他們那麼多。
姚湛第一個出了教室,快步往外麵走,而且越走越快,從教學樓出去的時候差點兒就沒穩住,跑起來。
屈意衡見他們下課之後,從窗戶邊換到樓門口去等姚湛,他站在臺階下麵,看著對方快步走出來,笑著說:“上課辛苦了。”
姚湛也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講課講了一天。”
倆人相視一笑,肩膀貼著肩膀地朝著大門口走去。
“晚上吃點什麼?”姚湛問。
“我……”屈意衡話還沒說完,手機響了,“不好意思。”
他道了個歉,掏出手機,發現來電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屈意衡皺了皺眉,他本來就不喜歡打電話,更何況是個不認識的號碼,上次前男友打來的那一通電話加劇了他對陌生號碼的恐懼,索性按了拒接鍵。
“不接嗎?”姚湛問。
屈意衡說:“嗯,應該是打錯了。”
這讓姚湛有些好奇,電話已經打過來了,一般人拒接的原因就是兩種,一種是認識但不願接聽,另一種是真的不認識這個號碼並且懶得跟人說話。
他不知道屈意衡是哪種。
然而,打電話的人似乎格外執著,這邊才剛拒接,那邊就又打過來了。
“接吧,”姚湛說,“沒準兒有急事兒。”
他都這麼說了,屈意衡隻能按了接聽鍵。
“你好。”
屈意衡接電話的時候看向了姚湛,然後聽見電話那邊的人問:“請問是屈意衡嗎?”
“啊,是我。”
“你認識一個叫竇鬱聰的人嗎?”
屈意衡趕到派出所的時候竇鬱聰正坐在那兒擦鼻血,臉色難看得可以。
“怎麼回事兒?”一接到派出所的電話屈意衡立馬就往這邊趕,對方說竇鬱聰跟人打架,已經調解完畢,讓他過來簽字交罰款。
竇鬱聰見他哥來了,瞬間變了個人似的,委屈巴巴地看著屈意衡說:“哥,我讓人揍了。”
他話剛說完,旁邊有個男人開了口:“你別惡人先告狀,是你先勤的手。”
屈意衡看向那個男人,發現對方臉上也掛了彩。
他轉回來質問竇鬱聰:“為什麼打架?”
竇鬱聰一個三十歲的男人,這會兒在他哥麵前仿佛一個打架鬥毆被家長逮到的小學生。
他說:“我本來不是跟他打。”
“跟誰打也不是好事兒。”
竇鬱聰抬頭:“那跟狗B打呢?”
屈意衡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所謂“狗B”,就是他那個出軌的前男友。
“回去再說。”屈意衡丟下這麼一句話,跟著小民警去辦手續了。
他走了竇鬱聰才注意到之前跟他一起進來的男人,高個兒,寬肩長腿,長得倒是帥。
竇鬱聰瞇眼看了看對方,幾秒鍾之後恍然道:“姚湛?”
姚湛一愣,心說,您哪位?
“幸會幸會。”竇鬱聰笑著跟姚湛握手,自我介紹說,“我是屈意衡他弟,我叫竇鬱聰。”
姚湛有點兒蒙,剛才屈意衡急著來這兒,隻是說自己弟弟出了點事兒,姚湛見他著急也沒問哪兒來的弟弟,這會兒看見竇鬱聰,愈發覺得這個弟弟有貓膩。
要真是一家的,那這兄弟倆可有意思了,長得一點兒都不像,也不一個姓,弟弟比哥哥高出那麼多。
“姚湛。”姚湛說,“我跟意衡是中學同學。”
“知道知道,”竇鬱聰笑著打量著他,“他跟我提起過你。”
姚湛有些意外,或者說,有些驚喜:“真的?他說我什麼?”
竇鬱聰神秘一笑,挑了挑眉,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