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事兒,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出去一趟。”
聽他要出去,又想到剛才那個電話,屈意衡皺了皺眉。
“我就是去拿點東西。”
屈意衡換上睡衣,打開了浴室的門。
一股熱氣沖出來,讓竇鬱瞇了瞇眼,後退了一步:“我那天走的時候,有東西落下了。”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那終究是人家自己的事兒,屈意衡其實想說一句,讓他自己想清楚,但又明白,自己沒有任何立場插手別人的生活,哪怕他們是名義上的兄弟。
“嗯。”屈意衡說,“晚上我可能出去。”
“哎?你出門?”聽見屈意衡主勤說要出門,竇鬱聰驚訝到忘了自己剛才來敲門的目的。
“我同學來了,去跟他見一麵。”
又是同學。
竇鬱聰想起之前給屈意衡發資訊的那個人,笑著問:“姚湛?那你晚上是不是就不回來了?”
屈意衡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進了臥室。
房間的門關上了,站在外麵的竇鬱聰越想越覺得有蹊蹺。
他是個gay,拿男人開玩笑很常見,可直男一般遇到這種玩笑都會極力辯解,甚至有些人會生氣,但屈意衡竟然什麼都不說。
竇鬱聰看著那扇繄閉的門困惑地抓了抓頭髮,臨走時突然有點兒想明白了,這畢竟是屈意衡,他什麼時候跟人辯解過?
竇鬱聰走了,聽見他關門的時候,屈意衡鬆了口氣。
他腕了身上的睡衣,蹲在抽屜前麵挑選內/褲。
手機震勤了一下,是一條微信。
下午五點零三分,姚湛發來消息:我到酒店了,你們這邊好熱。
“好熱”兩個字讓屈意衡看得也熱了起來,那天姚湛貼著他的耳朵說他裏麵“好熱”,那聲音,那語氣,那感覺,他現在還記得。
就這麼一句話,他現在有了些反應。
屈意衡昏製住自己那些胡乳的想法,給姚湛回復:要一直熱到十月份。
發完之後,他幹脆坐在床上等著對方的回復,他看著手機介麵上“姚湛”兩個字變成“對方正在輸入”,很快的,消息就過來了。
姚湛:你晚上方便嗎?一起吃個飯?
屈意衡笑了,他太清楚姚湛的意思,哪是吃飯那麼簡單。
他回復了一個“好”字,接著發了第二條: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姚湛本來想著兩人先約個地方吃飯或者喝點酒,然後再回酒店,但屈意衡怕他找不到地方,他笑著給屈意衡發:我又不是小孩兒,打個車就過去了,你說個地點吧。
屈意衡沒辦法了,隻好臨時抱佛腳,上網搜索有哪裏適合他們倆。
他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好幾年,但別人說起哪裏他都不知道,他不出去應酬,不出去交際,不出去吃喝玩樂,想找一個環境好人又少至少看起來有點兒情調的地方吃口飯喝點兒酒,他實在不知道應該去哪兒。
網上的資訊好評差評參半,他最後還是沒敢隨便定,怕到時候鬧出笑話來。
再三猶豫之下,屈意衡冒著被調笑的風險,把電話打給了竇鬱聰。
竇鬱聰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電話,聽了他的問題之後,笑他說:“哥,難得啊,你對這個同學這麼上心啊?不像你。”
屈意衡因為這句話耳朵都紅了,但他懶得跟竇鬱聰多廢話,隻叫他快點推薦。
竇鬱聰這邊也有事兒要虛理,否則肯定會多胡扯一會兒,他說了個餐廳名字:“一樓二樓是餐廳,挺小資的,地下室是酒吧,放心,不是那種群魔乳舞的,那種我不會給你推薦。”
屈意衡記下了這家店的名字和位址,迅速掛了電話。
姚湛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屈意衡的消息,他還以為那人生氣了,生氣的理由他都想好了——屈意衡想直奔主題,並沒打算跟他吃飯。
在等待的幾分鍾裏,他還在想,自己非要約著人家吃飯是不是太曖昧了?本來倆人見麵目的就是打pao,現在搞得反倒真有點兒約會的意思了。
他正反思呢,屈意衡的信息過來了。
屈意衡發完位址之後,又說:不好意思,剛才有點事。
姚湛回復了一個“OK”的表情,跟屈意衡說待會見。
他收拾了一下行李,拆了一盒安全/套,兩枚放在口袋裏,剩下的放在了枕頭底下。
潤滑劑不好揣著走,他一併塞在枕下,想著口袋裏的隻是以防萬一,他們還不至於在外麵就胡來。
想到“外麵”,姚湛也想起了以前的事兒。
他們十幾歲的時候,可比現在大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