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階一拽韁繩,戰馬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身後跟隨著浩浩蕩蕩的禁軍馬步軍卒,青龍旗與火把連綿不斷。
待到長龍消失在街角後,執戟打了個哈欠,嘴裏罵罵咧咧的。
“娘的,真是晦氣,老子睡得正好呢。”
他擺擺手,對著麾下士卒命令道:
“關門!”
他邁著虛浮的腳步轉身,正打算回到角落裏眯一會。
這時,一陣微風突然拂過他的身體,讓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怎麼莫名有點冷?
執戟有些疑惑地想到。
沒等他想明白怎麼回事,後腦勺便傳來了一陣劇痛。
執戟眼前一黑,徑直向前撲倒在地。
“咚!”
“怎麼了劉哥?撒尿掉坑裏了?”
門內的幾名禁軍士卒聽見了動靜,紛紛想要前來查看狀況。
一道身影徑直飛入了門內,速度快到幾乎肉眼無法捕捉到軌跡。
流明劍靈巧地在左右手交替,方未寒的身形穿梭間,幾個禁軍便被他敲暈了過去。
“第一步完成。”
方未寒將昏過去的幾人扔到了大門旁邊的角落裏,偽裝成了昭武門無人看守的樣子。
“這不輕輕鬆鬆?”
他拍了拍手,馬不停蹄地向著天祿殿趕去。
南宮宮城內大部分地方沒有開燈照明,他隻能用月光和太極金光依稀辨認出來路線。
「剛才發出求救信號的地方應該是玄重衛總衙。」
雲紓突然寫道。
“玄重衛總衙?趙二爺玩這麼大?”
方未寒有些驚訝。
“這老小子莫非有一顆狂野的心?”
「應該不是他弄出來的,那不是金吾衛的求援火箭。」
「那是玄重衛的求援火箭。」
雲紓寫道。
“玄重衛……”
方未寒皺皺眉頭。
冥冥之中,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突然的想法就像是隱藏在迷霧中的蛇,出現一瞬後又鑽了回去,讓人根本抓不住重點。
嘖。
這想法有了跟沒有一樣。
如果老師不給過程分,考試全算錯和考試全不會,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方未寒索性放棄了思考。
前方就是天祿殿了,紅梁金瓦的大殿在夜色中也難掩壯麗。
他靜悄悄地摸到了大門的位置,掏出趙二爺給他的鑰匙,緩緩插入鎖孔中。
伴隨著一陣機械轉動聲,大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隙。
“好,這第二步也完成了。”
他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的情緒,摸進了大殿中。
他迅速找到了儲藏室所在的位置。
“少府寺這存的都什麼鬼東西……”
方未寒翻了翻儲藏室中的卷宗,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二月十八,帝幸榮妃,夜半,似有嬰兒啼哭,帝受驚。”
“二月十四,禦膳房井水昏黃,飲之味甘微苦,疑是祥瑞之兆。”
“……”
“怎麼這麼多皇室秘聞啊?這東西也是能存在的?居然沒被一把火燒了?”
我要找的浣花樓營造卷宗呢?
方未寒又找了半天,終於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浣花樓的營造卷宗,上邊還刻有將作監的符號標識。
“讓我看看……這上邊寫了什麼東西。”
方未寒舉著一塊靈石用作光源,將卷宗鋪在桌子上,開始閱讀上邊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