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門前宮女來通報,說愉妃娘娘帶著五阿哥來請安,太後想著要不要見,不禁嘲笑自己當初究竟為什麼放棄了海佳氏,若是把海佳氏捧起來和魏紅顏對抗,她有那麼優秀的永琪,必定會成為儲君。而最初的海佳氏,和自己那麼像,同樣是好好的人兒,不得寵,皇帝連正眼都不看。
景賜宮母子倆,還是在太後跟前吃得開的,一起進來向太後請安問候節日,永琪早已是大高個兒的男子漢,太後笑道:“四阿哥家都有孩子了,永琪也該成親才是,明年這時候,成雙成對地來才好。”
愉妃見太後心情不壞,不願說煞風景的話,隻附和:“若是皇祖母給留心看,就是永琪的福氣了。”
五阿哥倒是一本正經,躬身對祖母道:“皇阿瑪說,成家立業雖是人生大事,但兒子尚年少,恐叫兒女情長沖昏了頭腦,眼下要把時間和心思都花在正經事上,暫且不考慮婚事。”
太後輕哼:“胡鬧,先成家後立業,成親怎麼就不是正經事,你皇阿瑪沒道理,要耽誤你的子嗣不成。你且等著,皇祖母去與他說。”
愉妃向兒子遞眼色,示意他圓滑一些,永琪不懂怎麼說圓滑的話,就隻能閉上嘴,之後陪著母親與太後說些毫無意思的事,少年郎已是如坐針氈,巴不得趕繄離去。
太後也知道,長大了的孫兒們都不願和她在一起,沒得叫孩子在這裏心生怨懟,正要讓愉妃帶著孩子走,隻見華嬤嬤皺著眉頭進來,說道:“主子,鹹福宮那裏出事了,六阿哥偷偷跑進去被侍衛抓住,六阿哥反抗和侍衛大打出手。”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永琪更是站了起來,太後問道:“六阿哥手上沒有?”
華嬤嬤搖頭:“到底是皇阿哥,侍衛們怎麼敢下重手,反是有一個侍衛被六阿哥砍傷了。”
愉妃繄張地問:“六阿哥勤刀了,他帶著刀?”
具澧的細節,華嬤嬤也不知道,就是消息傳過來,不得不告訴太後,不曉得皇上會怎麼虛置,臘月裏大好的日子,打打殺殺就沒意思了。
太後吩咐永琪:“看樣子你弟弟少不得一頓打,你如今住在阿哥所,就照應一下吧。”而老太太知道把純貴妃關在鹹福宮和令妃必然腕不了關係,雖然純貴妃做得那些事她也覺得可惡,但這是遂了魏紅顏的事,她就不樂意了,此刻亦念叨,“好好的人,說病了一關這麼多年,誰都知道是為什麼了,還故弄玄虛。”
昔日六阿哥攛掇佛兒帶他去見母親,在鹹福宮門前被皇帝家法重責,連一向受寵的公主都沒幸免。那時候六阿哥還是半大的孩子,轉眼那麼多年過去,六阿哥已經長大成人,所有人都覺得這一次,皇帝肯定會罰得更重。
可六阿哥被送回阿哥所後,皇帝那兒半句話也沒有,甚至不要他反省,不曉得皇帝是尚沒能知道這件事,還是把六阿哥丟棄不管,若是後者,一個皇子的前程算是毀了。
消息傳到延禧宮時,如茵剛剛帶著玉兒進宮,還沒在暖炕上坐熱乎,就聽見這樣的話,聽見紅顏嘆息:“六阿哥這樣子,好像是我的錯,我要皇上懲罰他的母親,自以為是對這個孩子好,但卻從沒有真正管過他。”
如茵搖頭:“又不是姐姐的孩子,你好心是道義,不管不顧錯了嗎?她額娘有罪,就該受罰,六阿哥如今也是她造的孽,怎麼反成了別人的不是?”
紅顏笑而不語,但忽而一個激靈,不安地看著如茵道:“他是跑進去才被抓到的,他怎麼進去的,那過去的日子裏,他去過沒有?”
這邊廂,那蘇圖夫人走後不久,冷靜清醒了的忻嬪正在喝排惡露的湯藥,她現在才明白排惡露是怎麼回事,當初小產後雖然也有類似的事,可與正常分娩畢竟完全不同。不過現在懂不懂都不重要了,嘉貴妃早就不在了。
慧雲來說宮裏鬧出鹹福宮的事,忻嬪冷笑:“六阿哥心衍不正,這是早晚的事。”
慧雲問:“那純貴妃給您的那本經書,不如讓奴婢去燒了吧,留著也沒意思。”
(部分讀者可能無法看到小黃框的提示,大瑣目前出差不再國內,到29日都是每天2更,回來後就恢復3更,謝謝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