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客。”

王媒婆被小廝“請”出陸府大門,又在外頭徘徊了很久,沒等來陸季棠,隻好灰溜溜的去柳府回話。

從帝師府回來,陸季棠就聽說了這事,他喊小喜子備下厚禮,送去大夫人院裏,權當感謝一番。

當天晚上,李雲諫也聽說了這事,陸季棠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隻是提了一下,然後便埋頭吃飯。

陸季棠雖有些詫異這不像李雲諫的性格,但他也沒多嘴問,兩個人隻當王媒婆從來沒來過陸府。

又過幾天,陸府四老爺三十還未婚配的消息在建元傳開,一時間陸府人頭攢勤,張媒婆,孫媒婆,建元裏大小媒婆看見陸季棠就像看到了一塊寶貝,以至於陸季棠連續一個多月沒敢回陸府,隻在帝師府跟宮裏住。

這件事對陸季棠來說沒多大影響,隻是最近跟李雲諫在床上時,有些不好過。

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學來的各種花樣,每每都把陸季棠折騰的要死要活。

陸季棠隱隱約約能猜到李雲諫這般折騰他是為什麼。

“男未婚女未嫁,說門親事很正常,我已經在躲著了,你氣什麼?”

李雲諫發狠似的咬住陸季棠的後頸,腰下突然加速,而後喘著粗氣在他耳邊咬牙切齒:“我、沒、氣。”

“……”陸季棠被撞的魂往外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雲諫說他沒生氣,那就當他沒生氣。

速度突然慢下來,李雲諫慢慢研磨著,像做什麼精細活,不肯放過陸季棠的一餘一毫。

“師兄,過幾天陸家祭祖,你也要去嗎?到那天我去接你。”

“唔,祭祖?”

陸季棠想了想,陸七跟他提過一嘴,大概就這幾天,祭完祖還要去湛山寺上香還願,以延續陸家百年香火。

他點點頭:“要去的。”

“好,我叫韓師兄跟你去,早去早回。”

祭祖這天,陸家大大小小幾十口子,不管在忙什麼活計,全都停手,浩浩滂滂朝著陸家祖墳去。

陸新逢帶著眾人一一祭拜過後,又轉往湛山寺。

經李雲諫被砸一事,湛山寺的佛像重修,斥重金打造了一尊鍍金佛像。

同陸嶽亭三人一起上過香後,陸季棠示意他們先回去。

陸嶽亭了然的點點頭,轉身離開,陸季棠並不是陸家的人,跟著他們把陸家的香火點完了,他總有些自己的故人需要祭奠一下。

陸季棠去旁邊的案幾上取了一把香,重新跪回佛像底下。

他默默點起三根香。

“祭,太子殿下,褚郎皎玉。”

“祭,譽王殿下,玉娘。”

“祭,遊氏靈婉,及未出世的嬰孩。”

“祭……”

陸季棠喉頭哽咽一下,而後深深俯下身子叩拜。

“祭,先生,師母,周夫人。”

“罪子陸氏季棠,叩拜。”

再起身時,已是眼圈泛紅。

身後傳來腳步聲,李雲諫利索的跪在陸季棠身邊,也燃起三根香。

“都是拜祭過誰了?”

陸季棠仔細想了想,“還剩你父皇未祭拜。”

“好,我同你一起。”

李雲諫同陸季棠一起,祭拜過故人,剛一出門,陸季棠就叫他打橫抱起塞進馬車裏。

“去做什麼?”陸季棠嚇了一跳,掙紮著要下去,他還未跟陸家知會一聲。

李雲諫一言不發,死死按住陸季棠不叫他下去,馬車走出去很遠,陸季棠這才消停下來。

“你同我說要去做什麼,我還未跟大哥說一聲。”

李雲諫道:“我早就同他說了,師兄不必擔心。”

馬車停下,李雲諫率先下去,然後掀開簾子,手朝馬車裏頭伸去。

透過車簾的縫隙,陸季棠瞧見外頭大紅一片。

他一時沒有勤作,這才想起來,李雲諫前幾日的安靜,竟是在謀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