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因為我在書院偷了陸七養的鴨子同他結了仇,所以不讓我進?”
陸季棠驚訝的挑了挑眉,他知道陸七同裴誌結了梁子,卻沒想到裏頭還有鴨子的事。
說到這裏,裴誌也有些歉意:“我不該貪嘴,直接烤來吃了,但書院早有規定,不得帶活物進學堂。”
陸季棠搖搖頭:“並非你跟陸七有仇,隻是你在書院已經學的不錯,我也沒什麼可以教你的。”
“學無止境!”裴誌又上前一步,“我還未及冠,我要學的東西還有太多!”
他每說一句便要往前邁一步,逼得陸季棠也往後退了一步。
與此同時憑空炸起一聲怒喝:“豎子爾敢!”
兩個人朝聲音瞧去,看清來人居然是李雲諫,陸季棠小聲驚嘆,允安竟然會說豎子爾敢?
“黃口小兒!你可知罪!”
陸季棠更是驚訝,他居然連黃口小兒也會說。
裴誌隨家裏人進過宮,好歹是把李雲諫給認出來,立馬跪在地上認罪。
認了一會兒,又悄悄抬起頭來看陸季棠,他到底犯了什麼罪行?
但陸季棠沒管裴誌,好整以暇的看著李雲諫,好像在期待他還能說出什麼來。
“……”李雲諫兀自生了會兒氣,攬住陸季棠的腰,“師兄不是說自陸府吃完飯就回宮找我,怎麼這麼久都不見人?”
說起這個,陸季棠很是開心:“我今日又收了二十個學生,瀾和院跟天譽院能開了,正想同你商量,多加兩個廚子去府裏。”
人一多,吃飯的嘴也多起來,一個廚子應付不過來,得多添兩個。
但李雲諫並不高興,但也隻能順著陸季棠的意思往下說。
“加,明日就加,今天師兄先同我回去。”
這時天色漸暗,陸季棠有心想讓裴誌過個舒坦的中秋,於是俯身將人扶起來。
“你說得對,學無止境,你明日晚上便來帝師府,我單獨給你講些東西,但不可叫別人瞧見,在外也不要說你在帝師府學習。”
裴誌不懂,陸季棠都叫他去帝師府了,為何還要躲躲藏藏。
“是,先生,我明晚再來。”
陸季棠點點頭,沒再管他,跟李雲諫上了馬車。
“師兄為何要單獨給他授課?”浪費他倆相虛的時間。
陸季棠眼睛裏亮閃閃的,對裴誌很是贊賞,“他一定能連中三元,我同你打個賭,若是裴誌三試中有一試未中榜首,我便——”
陸季棠說到這裏停下,仔細思考了一下自己有什麼可以拿來做賭注的,最後沒辦法,隻好把自己最貴重的東西賭上。
“我便……”
李雲諫突然直勾勾的看過來,眼睛裏閃著興竄的光。
“我便把敦倫佛像送給你。”
光一下子就消失無蹤。
他不悅道:“換一個,我要那敦倫佛像做什麼?”
陸季棠知道他想要什麼,幹脆直接把問題拋給他:“若我輸了,你說一件事,我就去做,若我贏了……若我贏了,到時候再說,我也要仔細想一件事叫你去做。”
得到想要的答案,李雲諫笑的呲起牙來:“一言為定,師兄說的可別耍賴。”
陸季棠隻想到以裴誌的學識才情,在現有建元學子當中中個狀元應當是沒什麼問題,但他卻忽略了最致命的一點。
狀元是李雲諫點的。
殿試前一天,李雲諫以狀元之名為由,“威脅”陸季棠把該幹的事,不該幹的事都幹了個遍。
第二天,裴誌高中狀元,陸季棠親自恭喜了一番。
裴誌卻鄭重向他行了一禮:“若不是有先生日夜輔導,這狀元我定是拿不下的,學生心裏明白,狀元一名,一半是先生的功勞。”
陸季棠扶著酸痛不堪的腰,笑的十分牽強,若真要說他幫了裴誌什麼,大概是鬼迷了心竅同李雲諫打了個賭,結果把自己給推進了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