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極度的悲痛過去後,就是極度的恨意,桃卿不顧一切地衝到莫不臣身邊,抽出法劍想要和他同歸於盡,卻被白鹿死死地叼住了衣擺,不斷地安撫他,讓他冷靜下來。
理智回籠後,桃卿抱住白鹿放聲痛哭,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殺莫不臣,否則還會連累白鹿,可在情感上,他還是痛恨自己無能,不能親手殺死莫不臣為清玄仙尊報仇。
他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哪怕是莊宴,也沒有讓他恨到這般地步,以前他從未想要殺了莊宴為自己報仇,可現在如果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莫不臣。
桃卿抱著白鹿,眼梢依稀染著淚痕,疲憊地睡著了。一連數日,他都是哭著醒來又哭著入睡的,再加上不飲不食,整個人熬得瘦了一圈,麵容也蒼白而憔悴。
但消沉過後,桃卿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清玄已經不在了,他就更要振作精神,回到之渙的身邊,他知道之渙非常需要他的陪伴。
桃卿還記得裴之渙在祭拜清玄仙尊時的眼神,沒有絲毫活人該有的生機,比起他最初見到清玄仙尊時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憑那一個行屍走肉般的眼神,桃卿就知道裴之渙的狀況一定好不了,於是在神國又一次敞開縫隙吸納願力時,他最先觀看的還是裴之渙。
這次隻看了一眼,桃卿就驚得麵無血色——裴之渙不知用的是什麽修煉法子,竟然將自己浸泡在一座血肉池子裏,一身道袍被鮮血浸腥紅,還要用匕首割下自己的血肉,和滿池的血肉混合在一起,以此吸收池中的靈力,使肌理再生。
這一定不是什麽正統的修煉手段,哪怕不是邪修的,肯定也和妖修脫不了幹係,桃卿急得團團亂轉,卻傳遞不出消息阻止裴之渙,正在此時,一道人影走進了血肉池,衝過去就給了裴之渙一拳。
“看看你這是什麽鬼樣子,真叫本座替桃卿感到惡心!”
出乎意料,揍了裴之渙的人竟然是樂正蘭漪,隻見銀發藍眸的少年居高臨下地站在池邊,看裴之渙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什麽髒東西,充滿了輕蔑和厭惡。
他鄙夷地大罵道:“你和宿雲涯都是什麽狗東西,一個個的趕著發瘋狗病?他發起病來要強渡太淵之劫也就罷了,你這又是做什麽?把自己全身的血肉換成妖修血肉?你想過你會變成什麽鬼德行嗎!”
他口中罵個不停,仗著自己成功突破到了大乘期,比裴之渙修為更高一籌,強行把他從池子裏拎了出來,像是扔死魚地扔了出去,發出「嘭」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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