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貓兒一雙狐狸眼炯炯有神, 激動之情溢於言表,慫恿莊宴道:“隻要有了這枚令牌, 我們也能去白川河看看了, 不如現在就動身吧?”
他心中的興奮難以言喻,若是能徹底掌握這條神秘的河流, 通曉過去和未來,日後他豈不是就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讓天下修士盡數匍匐在他的腳下了!
隻要稍一幻想那般場景,柳貓兒就一陣血脈僨張,手都顫了,貪念催動著他的野心無限放大膨脹, 哪怕是如馮氏這樣的龐然大物, 在這條白川河麵前也屁都不算了。
他是絕不會歸還這枚首徒令牌的, 必須將它據為己有,若非莊師弟境界高出他太多,他實在打不過,現在他可能都要殺掉他滅口了。
柳貓兒不免遺憾,但他轉念一想,忽地心驚肉跳起來:他殺不了莊師弟,可莊師弟能殺他啊,該不會他今日就要死在這山洞裏了吧?
一時間他無比後悔自己剛才嘴皮子太快,竟不慎將這個秘密抖了出去,不過莊宴並不是他,也沒有獨佔白川河的想法,隻點頭說道:“我正有此意。”
柳貓兒聞言長舒一口氣,笑著點頭,若無其事地跟隨莊宴離開了山洞。
至於馮子懿,他們暫且沒有理會他,仍將他留在山洞裏,等他們從白川河回來之後再做打算。
他們重返荒原,手持令牌,按照在記憶中所看到的那般催動口訣,打開了幻陣中的白川河。
隻見河水光如鏡麵,白若牛乳,寬廣得無邊無際,好似一片雪原。
麵對這壯觀瑰奇的景象,柳貓兒嘖嘖稱奇,迫不及待地對莊宴說:“我先下去看看。”
他涉水而入,從河流中窺探著無數的秘密,河水開始緩緩流動,莊宴沒有等他出來,自己也走了進去,選擇觀看自己想要得知的未來。
他想知道未來的自己為什麽會殺了卿卿。
四周的景象陡然一轉,光線暗淡下來,化作了昏黑黯淡的天幕和幽冥的街道。
冷風撫過,懸於屋簷下的招魂鈴發出叮當聲響,莊宴認得這裏,這裏是靈照鬼城,他生活了數百年的地方,而這條街道就在他居住的府邸附近。
他站在原地,渾身為劇痛侵襲,每一寸神魂都宛如被尖銳的利刃反覆刮擦,令人痛不欲生,便是最內裏的骨髓也充滿了痛楚。
這種痛苦是他分外熟悉的,每一次的煉魂所能感受到的便是如此,莊宴本能地想要閉上眼睛適應疼痛,卻發現自己無法控製這具身體。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