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貓兒怎舌道:“是誰這麽處心積慮地對付馮子懿?他不過是個小小的金丹修士,有這個必要嗎?”

“應當是忌憚他背後的馮氏。”

莊宴說:“這個人十分了解馮氏,且修為很高,為了將馮子懿藏起來,他所布下的手段定然遠不止如此,我們恐怕很難找到馮子懿的蹤跡。”

“他應該是陵遊界的修士,或者長期在陵遊界居住,才能對馮氏比較了解,加上修為很高,和馮子懿有仇……”

柳貓兒嘿嘿一笑,擠眉弄眼道:“我說莊師弟,害了馮子懿的人該不會就是你吧,我看你條條都很符合嘛,就連有仇這條也是,誰叫他不知好歹地愛慕桃卿呢。”

莊宴並不理會他的揶揄,沉思片刻後向山上走去。

“哎,莊師弟,你去哪兒啊!”柳貓兒連忙跟上。

“請人幫忙。”莊宴說。

“嗯?誰啊?”

莊宴望向渺渺的山霧,平靜說道:“神夢山靈。”

——

是夜,顧雪庭獨自來到空曠無垠的荒原,確認周遭無人後,他設下結界,啟動口訣,幻陣的一部分散去之後,平滑似鏡麵的白川河水再次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雪白的河水如同牛乳,映照不出任何景象,顧雪庭將紫霄派的首徒令牌投入其中,緩步涉入水中,任由河水打濕了他的衣袍。

自他知曉有人在調查馮子懿後,便一直於暗中觀察,發現前來尋人的竟是莊宴和他的師兄,這幾乎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顧雪庭心中清楚,依照他們兩人的能力,找到馮子懿不過是早晚之事,即便他做過許多布置,最多可拖延半載一年,卻反倒可能成為他的負擔。

莊宴的修為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到大乘境界,一旦他有所突破,不僅找到馮子懿隻是瞬息間的事情,就連誰是幕後之人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到了那時,他被馮氏追殺尚且無關緊要,但卿卿肯定會對他心生失望,更糟的是,如果他因此事暴露了對卿卿的情意,他將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幾番權衡,顧雪庭決定放任莊宴找到馮子懿,但他必須做出布置,既不能讓莊宴追查到暗害馮子懿的凶手,也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到他對卿卿的心意,更要打消馮氏追究下去的念頭。

為此他必須毀掉所有線索,並修改馮子懿的記憶,如果馮氏想要追查下去,就隻能對馮子懿進行第二次搜魂,不過他們所看到的也隻有被他修改過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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