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該理會這個幻覺的!
桃卿覺得自己不能待下去了,必須帶著師尊離開,可九郎不允許他走,甚至封鎖了他所有的去路,按住他的肩,將他困在了狹窄的床榻上。
“還沒有看完,你想去哪裏?”他問桃卿。
“我不看了,你快放開、放開我……”
桃卿無力地掙紮著,現在的他無法使用靈力,哪裏抗拒得過九郎,很快就被九郎按倒在了床上。
九郎似是動了薄怒,漆黑的眼珠蒙著淡淡的寒霜,冷聲對桃卿言道:“你沒有不看的資格,憑什麽隻有我記住了一切,你卻將所有事都忘得一幹二淨?”
莫不臣安靜地旁觀著,聞言神色泛起漣漪,因為幻影剛好觸碰到了他的隱痛。
“桃卿,你必須看著。”
他捉住桃卿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胸膛前,不僅要桃卿看,甚至還要他撫摸他。
桃卿不肯碰他,他就靠得越近,最後幾乎已經是和桃卿緊貼著,他枕著桃卿的肩,毛茸茸的兔耳朵蹭著桃卿的臉頰,低聲命令道:“摸我。”
在感受到兔耳柔軟的絨毛時,桃卿忽然停下了掙脫的動作,心髒重重地一跳,隻覺得這觸感是如此熟悉,他一定不止一遍撫摸過這樣的兔耳朵。
那也並非是小兔子九郎的耳朵,它全身軟乎乎的,兔毛更細更軟,不是這樣的手感……難道他當真與九郎有過何種糾纏嗎?
被他摸著兔耳朵,九郎秀逸的麵容泛起薄紅,額頭上亦滲出薄汗,浮現出隱忍之色,像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
他盯著桃卿啞聲說道:“你看見了嗎,桃卿,我被你掌控著,我的七情六欲皆是因你而起,你怎麽能丟下我,甚至將我們兩個人的事全都忘了?”
“我……”
桃卿張了張唇,眼中浮現出慌亂之色,腦海裏忽然閃過了零星的畫麵,皆與他和九郎有關。
那其中有他在祠堂中被師兄纏住,九郎出手幫他的畫麵,也有九郎渾身汗濕地靠著他的畫麵,還有九郎化成幼兔的模樣,乖巧趴伏在他枕邊與他共眠的畫麵……
桃卿的腦海中十分混亂,他想起來了,這好像是他做過的夢,可是這個夢太逼真了,逼真得令他覺得這不止是一場夢,他已然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也分不清哪個是九郎,哪個是卯神使。
“你希望我是卯神使,還是你的九郎?”
少年緩緩起身,眸光幽暗地凝視著他:“桃卿,回答我,你希望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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