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卿這才知道原來紅玉章是指沾了天子之血的玉璽,而裴之渙的任務是弑父,在震驚的同時他又忍不住想,難道莫道主已經預知到了一切,是有意這麽安排的嗎?
如果是這樣,那之渙殺掉他父皇就是天定命數,不會受罰了吧?
想到這裏,桃卿不禁露出雀躍的表情,喜不自勝地打量著手中漂亮的令牌,甚至產生了些許不真實的夢幻感。
隻要有了這枚令牌,他就可以帶著師尊前往神夢山,治好師尊的眼睛和經脈了!
這時裏屋的床榻上忽然傳來了一些輕微的聲響,桃卿往裏一看,是幼兔睡醒了,正從沒關嚴的禦獸袋裏爬出來,嗅著床單尋找著桃卿的蹤跡。
“九郎!”
桃卿欣喜地跑了過去,將幼兔捧在手心上親了又親,幼兔嗚嚶叫了一聲,漆黑的眼睛裏滲出淚水,小小的身體拚命往他臉上蹭,好似在訴說著昨晚它被皇帝打得有多疼。
“我的小寶貝,乖兔兔,不哭不哭……”
桃卿柔聲哄著幼兔,又親又抱的,兩位道君站在外麵看著,良久,宿雲涯感歎一聲:“我真嫉妒這隻小兔子。”
裴之渙沒有評價什麽,對他說道:“我有事要與你單獨談一談。”
“好啊,出去說。”
宿雲涯指了指窗外,又翻出去,裴之渙緊隨其後,並設置了一道結界,將桃卿保護在裏麵,也是不想讓桃卿聽見他們的交談聲。
“有什麽事還要防著桃桃說?”宿雲涯抱起手臂,似笑非笑地看著裴之渙,“你想說的事與他有關?”
“是。”裴之渙說,“我之所以殺我父皇,是因為他染指卿卿。”
他先從日長小界的事說起,包括桃卿就是昔日的國師芳塵仙君,皇帝愛慕桃卿,甚至不惜給桃卿下藥,以及他因此與桃卿歡合一夜等等,無一隱瞞,都告知了宿雲涯。
宿雲涯聽罷靜默良久,再抬起頭時問他道:“這麽說你現在也是元嬰境界了?”
“是。”裴之渙說。
“那好。”
宿雲涯的目光驟然變得銳利起來,周身氣勢凜冽淩厲,如一把出鞘的劍,劍鋒直指裴之渙。
“我可是生氣得很,既然你我同為元嬰,不如就此過招一番,讓我試試你的身手。我們相識數年,還不曾較量過,現在正好是個機會。”
“好。”
裴之渙淡聲應道,氣勢同樣淩然一變:“我們早晚該有一戰。”
“來這裏吧。”
宿雲涯取出一樣法寶,往空中一拋,是一座道場的形狀:“此寶名為「小靈府」,是我在遺跡中取得的,進入法寶之後,你我可以生死不論地較量,卻不會為真身帶來任何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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