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祠的殿門洞開,他剛好瞥見了殿中的神像,整座神像用白玉雕成,蒙著輕薄的白紗,看不清塑像的五官。
他趕緊將車簾放了下去,既震驚於自己竟然還有了神像,又怕被裴之渙看見,哪怕神像五官不清,他心裏也一陣發虛。
輦車駛入皇宮,朱紅的宮牆與奢麗的鳳閣龍樓倒是與桃卿記憶中的差別不大,他打量得反而少些。
輦車停下,三皇子帶著裴之渙拜見父皇,桃卿則是被禮官簡單傳授了一些麵聖的禮節,但因為他是方外之士,其實並沒有多少約束,也就是最基本的不可直呼皇帝名姓、不得在皇帝麵前展示刀劍等。
桃卿表示自己記下了,臨近中午,宮人請他前去參加宮宴,到場之後,桃卿發現他是最早來的,其他的座席是空的,而他的座席則是被排在了最下首的位置。
他數了數,大概有十幾個座位,也不知其他來賓都是什麽人。
心裏嘀咕著,桃卿一邊逗弄幼兔一邊等其他人到來,過了一會,竟是七八個修士陸陸續續地進殿,各自寒暄問好,紛紛在桃卿的上首落座了。
他們當中有一人是金丹修為,坐在首席,其他六七人也都有築基境界,算下來就屬桃卿這個「築基初期」修為最低了,他又是初入皇宮的,難怪要坐在最後的位置。
桃卿心道他們應該都是皇帝請來的供奉,個個目無下塵神色驕矜,完全不理會新來的桃卿,桃卿猜測他們應該是等著他主動向他們問好,但他想了想覺得沒有必要,便坐著不動,自顧自地逗弄幼兔。
幾個修士見他如此不上道,麵上流露出了淡淡的嘲弄之色,交談時對桃卿指桑罵槐冷嘲熱諷的,桃卿懶得搭理他們,隻當自己沒聽見。
他的辦法還是很奏效的,見桃卿頭都不抬,修士們很快對他失了興趣,開始內鬥起來。
這些人來自不同的地方,同為宮內供奉,自然也並非一團和氣,說話夾槍帶棒,一會嘲笑這個散修出身,一會譏諷那個年近百半才堪堪築基,倒是方便了桃卿,沒一會就將他們的底細都摸透了。
宮宴將開,幾位皇子陸續到場,裴之渙是和三皇子一起來的,他換了身蓮青色的皇子常服,比常穿的道袍多了許多紋飾,更顯莊重貴氣。
見到桃卿,裴之渙流露出淡淡笑意,向桃卿微微頷首,幾個修士驚疑不定地看向桃卿,低聲問他道:“你是和五皇子一起回來的?你怎麽不早說?”
“這還用得著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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