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明知道我有婚約,卻還是故意引誘我,是這樣嗎?”桃卿聲音發顫。
莫不臣沒有否認:“是。倘若你擔心會被顧雪庭發現,我可以隻在深夜找你,你可以將我當做九郎——”
桃卿激動地打斷他:“住口,不準你拿九郎和你相提並論,你不配他的名字!”
莫不臣靜默片刻,問他:“為什麽不能提,我和九郎有什麽不同?”
“你和他哪裏都不一樣。”桃卿冷冷地說,“他不是你這樣的小人,絕不會明知我有婚約卻依然蓄意接近我。”
莫不臣說:“你把他想得太好了。”
不知為何,他竟然產生了微妙的不悅,好似真的有一個「九郎」與他容貌相似,卻處處比他強,令桃卿難以忘懷,心裏容不下別人。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九郎」,於是他實話實話:“他一定會像我這般引誘你,甚至不會容許你與顧雪庭合籍,而是帶著你離開合歡宮。”
“你越是在意他的身份,他就越想得到你,他隻會比我更不堪——”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了起來,莫不臣微微偏過頭,臉上浮現出微紅的掌印。
桃卿眼睛通紅地瞪著他,渾身都在發抖,極力克製著自己沒有下重手打人:“不許你詆毀九郎。”
若非屋外風雨交加,凡人體內沒有靈力支撐,即使用上符篆也在屋外撐不了多久,十分危險,他現在就會叫莫不臣滾出去。
“你怎麽能在他的屋子裏勾引我、甚至說他的壞話?”
桃卿氣得聲音有點啞了:“雨停之後你立刻出去,不準再靠近這間屋子,否則我就把你逐出合歡宮。”
“知道了。”莫不臣摸了摸臉,其實並不疼,卻讓他陷入沉默之中,很久沒有說話。
桃卿本欲轉身就走,卻實在不放心莫不臣獨自在九郎的屋子裏,以莫不臣的品性,說不準會做出什麽事,他不能再把九郎的故居交到這樣一個人手裏。
他一言不發地背對著莫不臣,不想多看他一眼,過了片刻,忽然聽到屋外傳來一陣車輪滾動的聲音和妖獸的低吼聲。
有人走下車,敲了敲精舍的屋門:“卿卿,你還在裏麵?”
“雪庭師兄?”
桃卿驚詫地抬起頭,心想著屋外這麽大的風雨,避水符在修為盡毀的顧雪庭身上同樣支撐不了多久,很是擔心地起身走向屋門:“對,我還沒回去,師兄快回到車上避避雨,不要下來了,我這就上車和你一道走。”
他可以和師兄同乘一輛車,留下自己的鸞車悄悄送走莫不臣。
如此想著,桃卿正要推開屋門,手腕卻被莫不臣用力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