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宴臉上的微笑消失了, 猛地收回手來:“我不勉強你,你別傷害自己。”沉默片刻, 他低聲說,“我繼續幫你清理怨氣。”
他試探地伸出手,撫上桃卿的臉頰,力道很輕,桃卿沒有躲開,默認他繼續幫他清理怨氣。
溫暖的靈力柔和注入, 如同冬日暖陽, 驅散著桃卿身上的冷意。
這一次桃卿沒有蒙眼, 靜靜地看著莊宴的手向下遊移,一寸寸地摸過他的肩頸、手臂、手心,讓他麵生紅暈,身體細微地顫抖著。
莊宴的手很漂亮,十指修長,骨節分明,幾乎沒什麽繭子,更遑論傷痕。
桃卿還記得那截斷指,看到之後他一點不解氣,他是怨恨莊宴,但他沒那麽心狠,既不想為了報復傷害莊宴,也不想殺了他,他求的隻是莊宴能遠離他,僅此而已。
“你說為了哄我開心,我想怎麽對你出氣都行嗎?”他開口問莊宴,語氣很平靜。
莊宴手一頓,語氣透出期待:“是。”
桃卿垂下眼睛:“那你就離我遠點,發誓和我斷絕往來,你調理好心性後就回你的靈照鬼城,做你的鬼城少主,從此以後你我再無瓜葛。”
他說完,莊宴的臉已經變得慘白,喉嚨微微顫動著,卻說不出一個字。
過了許久,他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苦澀地問:“為什麽?”
“你知道我名聲不好,要是你和我牽連過深,傳到無定老祖耳中,他也會對你不喜。”
桃卿每說一個字,心中就越酸楚一分:“既然你想奪得少主之位,就回你的重台界好好經營,別在我身上耽誤時間,讓我拖累你。”
莊宴的手繃得很緊,臉色也極難看:“是不是誰和你說了什麽?是柳貓兒?”
柳貓兒是他的師兄,他自認他們關係一般,柳貓兒卻總是找他喝酒,還多次放言要來陵遊界,瞧一瞧卿卿是什麽樣子,才能將他這個冷血無情的靈照鬼君迷得神魂顛倒的。
難道他已經來找過卿卿了?
桃卿搖搖頭:“沒人和我說過什麽,我就是知道。我還知道你會為了奪得少主之位親手殺掉我。”
“不可能!”
莊宴有些失態地打斷他的話:“我不可能為了少主之位殺你。”
他對掌控靈照鬼城毫無興趣,想要得到少主之位、繼承無定老祖的衣缽,隻是為了獲得一門鬼道的無上功法。
而他想得到這門功法,都是為了能和卿卿長相廝守,他又怎麽可能本末倒置,為了這個位置殺掉他的卿卿?
他胸口微微起伏著,花了一點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對桃卿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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