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修長而靈活,長著一層薄薄的繭子,卻更顯好看。

桃卿不自覺看出神了,視線順著手臂一路滑上去,忽然意識到莊宴今夜穿的是紅衣,沾染著零星血跡,將他的眉眼映襯得愈發妖冶。

比起倒在地上的醜陋山鬼,宴哥哥倒更像是身著喜服的新郎,前來迎娶他。

不知為何,桃卿臉紅了,手心裏冒出薄汗,猶豫著反手扣住莊宴的手背:“等等……”

莊宴將視線從衣帶上移開,看向桃卿的臉:“怎麽?”

“你……你殺了我相公。”桃卿期期艾艾地說著,指向地上的屍骸,“你要賠我一個新相公才行。”

莊宴一頓,重新垂眸解衣帶:“別鬧了。”

桃卿胡攪蠻纏:“我不說笑,你必須賠我!”

“你想要誰?”莊宴語氣危險,“還想要誰碰你?”

“你呀。”桃卿放低聲音,鑽進他懷裏,撒嬌地說,“方圓百裏內,數你樣貌最英俊,我不要你要誰?”

莊宴動作猛地一滯。

“抬頭。”

他拍拍桃卿的後背,桃卿不肯,他就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露出那張紅暈遍布的臉。

莊宴以指腹蹭過桃卿的唇瓣,將唇脂蹭得微微暈開,在指腹上留下一抹豔紅。

接著他抬起手,將桃卿的唇脂抹到自己唇上,不疾不徐地開口:“再說一遍。”

桃卿看著他的動作,又聽他說的話,臉頰臊得滾燙,憋了半晌才小聲道:“我相公被你殺了,你賠我相公。”

“然後?”

“我要你把自己賠給我當相公。”桃卿羞得腦袋冒煙,“我要你做我相公——啊!”

他話音未落,人就被莊宴抱了起來,雙臀坐在莊宴的一隻手臂上。莊宴像是抱小孩一般抱著他出了滿地屍體的喜房。

庭院內倒是幹幹淨淨的,月上枝頭,落下淡銀色的清輝。

桃卿坐得不穩,感覺自己搖搖欲墜的,偏生莊宴還走得大步流星,他不得不扶住他的肩頸,努力勸道:“你走慢些……”

“慢不了。”

莊宴一口回絕他,找到還算幹淨的空房間,一腳踹開門走了進去,將桃卿扔到床上。

他脫下外衫,穿著中衣上了床榻,神色雖然還算平靜,但漆黑的眼底仿佛淬著星火,令桃卿莫名覺得他比山鬼還可怕。

他忍不住縮了縮身體,悄悄往床裏退:“宴哥哥,你……”

莊宴扣住他的腳腕,將他的鞋襪脫下去,捏住他赤裸的腳把玩:“想跑?”

桃卿驀地漲紅臉,拚命往回收自己的腳:“你、你太嚇人了,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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